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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帝素问直解-清-高士宗

时间:2025-01-14作者:关注古籍府免费领取阅读:17分类:医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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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黄帝素问直解-清-高士宗

  黄帝素问直解 高士宗

  序

  着书家书成必序,序者,序着述之由,约以数语明此书之有裨于世也。余于《黄帝素问》一书殚注十载告竣,名曰《直解》。自谓有是经宜有是解,有是解宜付剞劂,会于吾心,质之古人,吾事毕矣,又何序焉?孔安国序《尚书》云:伏羲、神农、黄帝书谓之三坟,皆言道也。《素问》以阴阳之理,阐天人之道,天地阴阳俱于人身,人身阴阳同于天地,苟非其人,此道不明。今以轩岐论而问之儒,儒必不知,诿诸医;复以轩岐所论而问之医,医且茫然,无以对。呜呼!《素问》之传数千百年矣,数千百年之不明,何日明之!儒与医之不知,何人知之!且夫轩岐开医道之原,而轩岐经论不彰;方技为旁门之术,而方技伪书日盛。医安苟简,畏其所难,必以轩岐《内经》教医,天下其无医哉!嗟嗟!是犹杨墨之言,充塞两间,一旦语以孔孟之学,必讥其迂远而不切于用矣。诚如是,则余以是解解轩岐,亦即以是解质轩岐,不必质天下也已,又何序焉?虽然,序之而不欲序伤之也。心焉伤之,无可语者。然岂竟无可语者,聊存数言,以俟后之君子。

  时康熙乙亥之春 钱塘 高世 士宗题于侣山讲堂

  凡例九条

  一、素问内经,乃轩岐明道之书,开物成务,医道始昌。虽秦煽毒,而医书独全。后之注者,或割裂全文,或删改字句。剽窃诡道,实开罪于先圣。如灵素合刻,篡集类经是已。惟王太仆、马元台、张隐庵注释,俱属全文。

  然字句文义,有重复而不作衍文者,有倒置而未经改正者,有以讹传讹而弗加详察者。余细为考校,确参订正,庶几补圣经,下禅后学。

  二、六经文史,历代有□卿大儒互参考订,奕世宗仰。至医门经论,未得名儒硕士 阅锓梓,故茫无征信,即《素问》一经,各家虽有注释,余详观之,非苟简隙漏,即敷浅不经。隐庵集注,义意艰深,其失也晦。

  余不得已而更注之,颜曰“直解”,世之识者尚其鉴诸。

  三、隐庵先生有集注之刻,不便雷同,故曰“直解”。注释直捷明白,可合正文诵读,非如张太岳《四书直解》,其训诂有不可读者。

  四、《素问》八十一篇,原遗阙二篇,今已搜补矣。每篇名目,俱当诠解,兹刻不第诠解篇名,即篇中大旨亦逐为指出。一篇之中,分为数节,盖以词论冗繁,略分节旨,使观者易于领会耳。

  五、轩岐《素问》谓之圣经,不容假借,无奈后人著作方书,偏剿袭其义,摘取其文,而经脉针刺之理、三才运气之道,茫乎若迷,鸣呼!世如斯、医如斯,学道者又如斯,则经几晦于方技,将见素问内经徒寄空名于天壤耳!后之业是道者,当知篇章字句,皆属珠玑,毋容稍为去取者也。

  六、是注体会先圣微意,言言中的,字字见解,而一针一血,尤必深入浅出,俾千百世后,永为画定不易之说,庶轩岐问答之神,跃跃纸上,而至精至微之理,炳若日星。然道非浅近,故本注云:非其人勿授、非其真传不传。余之劳心神、历寒暑,以成此解,亦第藏之名山,传之其人而已,此复何计哉。

  七、《素问》注解,不下十余家,余多方购览,而明显入彀者,十不得一。然世之学人,便知诸刻纷坛,其中是非莫辨、真伪难分,余岂能执余注而告诸人曰:余解是真也,非伪也。噫!必不能矣!所以虽付剞劂,要亦信诸吾心,质之轩岐,不冀人之知也。虽然,人同此心,心同此理,倘后之君子,或嗣而续之,倡而明之,又余之深幸也夫。

  八、《素问》论人身阴阳、血气,脏腑、经脉,而无治病之法,是以数千年来,医家咸置不问,盖意理精深,无从控讨。是解则理明义达,不冗不漏。然必诚切研求,潜心会悟,始能得其旨趣。昔者,余着《伤寒集注》,梓以问世,亦可谓理明义达,不冗不漏矣,而研求会悟,似鲜其人,因思《素问》之书,亦犹是也。言念及此,良可悲已。

  九、《素问直解》外,更有《本草崇原》、《灵枢直解》、《金匮集注》圣经贤论剞劂告竣。尤有《医学真传》之梓,盖本神农、黄帝、仲景诸书,而详明识证施治、品方用药之法也。余尝谓圣贤经论,犹布帛菽粟,布帛御寒而必为之衣,菽粟救饥而必为之食。《医学真传》亦为衣而使人可衣,为食而令人可食也。然必经论俱成而后梓也,姑有待也。

  卷之一

  《素问》为《黄帝内经》,本太素浑元之理,阐天人合一之道。谋诸岐伯,开示诸臣。虽岐伯之言居多,而黄帝之问实启之。故后世以《黄帝内经》九卷,称为《素问》。汉・班固《艺文志》曰:《黄帝内经》十八卷,《素问》即其经之九卷也,兼《灵枢》九卷,乃其数焉。

  卷之一

  上古天真论第一篇

  上古者,黄帝之时追溯混沌初开,鸿 始辟也。天真者,天性自然之真,毫无人欲之杂也。帝欲寿天下之民,故言上古之人,春秋皆度百岁,而今时之人不能也。更欲昌天下之后,故言人寿虽年老有子。而今时之人,又不能也。终举上古真人,乃上古天真之人也。中古至人能同于上古之真人者也。

  其次有圣人,其次有贤人,能学中古之至人,无愧于上古之真人。故名《上古天真论》。

  昔在黄帝,生而神灵,弱而能言,幼而徇齐,长而敦敏,成而登天。

  徇,循同。长,上声。下仿此。

  史臣叙《黄帝素问》,而先为纪述之。黄帝姓公孙,有熊国君少典之子,继神农而有天下。生于轩辕之丘,故名轩辕。以土德王天下,故号黄帝,在,察也。史臣追述而稽察之。故曰昔在“生而神灵”。度越凡流,天授之圣人也。“弱而能言”,生而知之,弱年即能立言也。循,顺也。齐,正也。“幼而循齐”,年虽幼,能顺其正也。敦,诚信也。敏,通达也。“长而敦敏”,长则诚信通达,垂拱致治,教化大行也。“成而登天”,帝铸鼎于鼎湖之山,鼎成升仙,群臣攀龙髯而莫及也。

  乃问于天师曰:余闻上古之人,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,今时之人,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,时世异耶?人将失之耶?

  岐伯为帝师,故史臣称为天师。帝欲天下之人,寿同上古。故问上古之人,春秋皆度百岁。度,越也。

  年越百岁,而动作且不衰。今时之人,年仅半百,而动作皆衰者,岂古今时世之异耶?抑不得其道而人将失之耶?

  岐伯对曰:上古之人,其知道者,法于阴阳,和于术数,食饮有节,起居有常,不妄作劳,故能形与神俱,而尽终其天年,度百岁乃去。

  言非时世之异,乃人自失其道也。上古之人,其知养生之道者,能取法于天地之阴阳,调和于五行之术数,知阴阳术数之道,则食饮有节,起居有常,以养其形,不妄作劳,以安其神,故能形与神俱,而尽终其天年,此所以春秋皆度百岁乃去也。

  今时之人不然也,以酒为浆,以妄为常,醉以入房,以欲竭其精,以耗散其真,不知持满,

  不时御神,务快其心,逆于生乐,起居无节,故半百而衰也。

  乐,音落,下同,余篇仿此。今时之人,不知养生之道,而且戕贼其生。酒能乱性,若以酒为浆,则心不由理,而以妄为常矣。以酒为浆,则身不由心,而醉以入房矣。醉以入房,是以欲竭其精也。以妄为常,是以耗散其真也。竭精耗真,则不知持满之道以养身,不知随时御神之法以养心,但务快其心,而其身则逆于生乐,致起居无节,不能形与神俱,故年半百而动作皆衰也。

  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,皆谓之虚邪贼风,避之有时,恬 虚无,真气从之,精神内守,病安从来?

  , 同。上古圣人,恐人为外邪所侵,故教下也。凡四时不正之气,皆谓之虚邪贼风,教其避之有时,其心则恬 虚无,而本元之真气从之,不竭其精,时御其神,则精神内守,外知所避,内得其守,病安从来?

  是以志闲而少欲,心安而不惧,形劳而不倦,气从以顺,各从其欲,皆得所愿,故美其食,任

  其服,乐其俗,高下不相慕,其民故曰朴。是以嗜欲不能劳其目,淫邪不能惑其心,愚智贤不肖,不

  惧于物,故合于道,所以能年皆度百岁,而动作不衰者,以其德全不危也。

  内得其守,外知所避,是以内则志闲而少欲,心安而不惧,外则形劳而不倦,内外安和,故气从以顺,各从其欲,而皆得所愿也。故外则美其食,任其服;内则乐其俗,高下不相慕。上古之民,不同于今日之民,其民故曰朴。夫美其食,任其服,是以嗜欲不能劳其目。乐其俗,是以淫邪不能惑其心。高下不相慕,是以愚智贤不肖不惧于物,其民曰朴。故合于养生自然之道。所以上古之人,能年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者,以其道合则德全,而不致倾危也。由是,则非时世之异,而人自失其道也。

  此一节,言形与神俱,则内外安和,道合德全而能寿也。

  帝曰:人年老而无子者,材力尽耶?将天数然也?

  帝既欲寿天下之民,更欲昌天下之后,故问人年老而无子者,自身之材力尽耶?抑将天数拘限而然也?

  岐伯曰:女子七岁,肾气盛,齿更发长。

  更,平声,下同。人之生子,天数固有常期。材力亦有定数,天施地生,在人则男施女生。故先论女子。女子起于七岁者,偶得奇数,阴中有阳也。故女子七岁,肾气始盛。《五脏生成篇》云:“肾之合,骨也,其荣发也。”齿者,骨之余,肾气盛,故齿更发长。

  二七,而天癸至,任脉通,太冲脉盛,月事以时下,故有子。

  任脉之任,平声,余篇仿此。天癸者,男精女血,天一所生之癸水也。二七而天癸至,则任脉通,任脉通,则太冲脉盛。《骨空论》云:任脉起于中极之下,上关元。是任脉合少阴也。《阴阳离合论》云:太冲之地,名曰少阴。是太冲亦合少阴也。故任脉通,太冲脉盛,则少阴癸水之月事以时下。月事时下,肾气匀调,故有子,言有子自二七始也。

  三七,肾气平均,故真牙生而长极。

  平均,平满均调,无太过无不及也。肾气平均,故真牙生而长极,齿根尖深者名牙,牙之最后生者,名真牙。言七岁肾气始盛,至三七而充足也。

  四七,筋骨坚,发长极,身体盛壮。

  筋骨,肝肾之所主也。坚,固足也。肝肾固足,故发长极,身体盛壮也。言四七,内坚固,外充满,无以复加也。

  五七,阳明脉衰,面始焦,发始坠。

  阳明之脉,行于面,衰则面始焦。阳明多血多气,衰则血气不充溢于毛窍,故发始坠。言四七血气盛极,至五七而始衰也。

  六七,三阳脉衰于上,面皆焦,发始白。

  三阳,太阳、阳明、少阳也。三阳之脉,皆起于面,故脉衰于上,始则面始焦者,至此则皆焦矣。始则发始坠者,至此则始白矣。言五七阳明脉衰,至六七而三阳皆衰也。

  七七,任脉虚,太冲脉衰少,天癸竭,地道不通,故形坏而无子也。

  二七而天癸至,则任脉通,太冲脉盛,至七七而任脉虚,太冲脉衰少,是以天癸竭。天癸之水,行于地中,水竭则地道不通,不通故有形之经脉败坏,而无子也。此女子天数有常期,而材力有定数者如此。

  丈夫八岁,肾气实,发长齿更。

  男子起于八岁者,奇得偶数,阳中有阴也。肾气实者,言八岁以前,肾气尚虚,至此始实也,肾合骨,其荣发,故发长齿更。

  二八,肾气盛,天癸至,精气溢泻,阴阳和,故能有子。

  写,泻同,余篇仿此。二八肾气盛者,言八岁方实,至二八而始盛也。肾气盛,故天癸至,天癸至,则精气满溢而外泻。男女媾精,故阴阳和而有子。言男子二八,始能有子也。

  三八,肾气平均,筋骨劲强,故真牙生而长极。

  肾气平满均调,则精气营运,故筋骨劲强,筋骨劲强,故真牙生而长极。言男子三八,而肾气冲和也。

  四八,筋骨隆盛,肌肉满壮。

  三八,筋骨劲强,至四八,则有余而隆盛矣。筋骨隆盛于内,则肌肉亦满壮于外。男子肾气至四八而内外有余也。

  五八,肾气衰,发坠齿槁。

  肾气八岁始实,四八盛极,至五八而始衰。肾气实,则发长齿更,肾气衰,则发坠齿槁,自然之理也。

  六八,阳气衰竭于上,面焦,发鬓斑白。

  五八衰在下之肾气,至六八,则在上之阳气亦衰竭矣。盖阳气盛,则其颜光,毛发长。今阳气衰竭于上,故面焦,发鬓斑白。

  七八,肝气衰,筋不能动,天癸竭,精少,肾脏衰,形体皆竭。

  藏,作脏,余篇凡作脏者,俱不释,如字则释之。肝气衰者,肾水不生肝木也。肝衰,则血不荣筋,故筋不能动。肝衰则天癸已竭。男子之天癸,精也。天癸竭,则精少,精少,则肾脏衰。肾脏衰,不但衰无形之气,有形之形体,亦皆竭矣。

  八八,则齿发去。

  五八肾气始衰,则发坠齿槁。至八八,则齿发离形体而去矣。此男子天数有常期,而材力有定数者如此。

  肾者主水,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,故五脏盛,乃能泻,今五脏皆衰,筋骨解坠,天癸尽矣。

  故发鬓白,身体重,行步不正,而无子耳。

  五藏,脏同;六府,腑同。余篇脏腑,俱仿此。而脏之藏,如字,解坠同懈惰。先天癸水,籍后天水谷以生。故肾者主水。水,癸水也:受五脏六腑水谷所化之精,而藏之于肾。夫六腑之精,归于五脏,五脏之精,复归于肾,故必五脏盛,精乃能泻。今五脏皆衰,筋骨懈惰,而天癸亦尽矣。天癸尽于内,故发鬓白,身体重,行步不正见于外,此其所以无子耳。

  帝曰:有其年已老而有子者,何也?

  上文论男女天癸之常,以明今时不同于上古。帝欲今时之人同于上古,故问有其年已老而犹然有子者何也?

  岐伯曰:此其天寿过度,气脉常通,而肾气有余也,此虽有子,男不过尽八八,

  女不过尽七七,而天地之精气皆竭矣。

  年老有子,此其天寿过度,七七、八八,不能限也。其人必气脉常通,而肾气有余,故老而有子也。此虽有子,非其常数;若以常数论之,男子天癸不过尽于八八,女子天癸不过尽于七七,而上天之气,下地之精皆竭矣。

  帝曰:夫道者,年皆百数,能有子乎?

  道者,百数有子,女子不在其中;上文年老有子,亦但问男子,岐伯兼论男女,故帝复问也。

  岐伯曰:夫道者,能却老而全角,身年虽寿,能生子也。

  形有尽,道无穷。夫道者,自能却老而全角,天之常数,不得限之。故身年虽寿,能生子也。此一节,言生子有常数,惟道者能却老全角,虽寿而有子也。

  黄帝曰:余闻上古有真人者,提挈天地,把握阴阳,呼***气,

  独立守神,肌肉若一,故能寿敝天地,无有终时,此其道生。

  道者,百数有子,惟古为然。故曰,余闻上古有真人者,乃禀道之人也。道居天地之上,大道无形,生育天地,故其人能提挈天地;大道无情,营运日月,故其人能把握阴阳;呼吸而天地之精气合,故呼***气,独立而天地之元神守,故独立守神。真人肌肉之体,与天地清宁之体无二,故肌肉若一。

  如是,故能寿敝天地。敝,尽也。寿尽天地,则无有终时。凡此皆其道之所生,上古真人之禀道者如此。

  中古之时,有至人者,淳德全道,和于阴阳,调于四时,去世离俗,积精全神,游

  行天地之间,视听八达之外。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,亦归于真人。

  至,极也。中古之时,有至人者,极尽人道,以归于真也。淳德全道者,淳其天性之德,全其固有之道也。和于阴阳,调于四时者,和调于天地阴阳之四时也。去世离俗者,身居世俗之内,心超世俗之外也。积精全神者,精积而神全也。能如是也,故形体游行于天地之间,聪明视听于八达之外,此至人全道,盖益其寿命而自强者也。其体亦归于真人。此中古至人,归真以合道者如此。

  其次有圣人者,处天地之和,从八风之理,适嗜欲于世俗之间,无恚嗔之心,行不欲离于世,被

  服章,举不欲观于俗,外不劳形于事,内无思想之患,以恬愉为务,以自得为功,形体不敝,精

  神不散,亦可以百数。

  恚,音惠,余篇仿此。圣人者,先知先觉之人也。真人居天地之上,至人去世俗之间。圣人,则处天地之和,从八风之理,其居世俗之内也,则适嗜欲于世俗之间,而无恚嗔之心,其行已也,不欲自离于世,亦被服而章。服,衣也。章,冠也。其举动也,不欲观于习俗,故外不劳形于事,内无思想之患。内无思想,则以恬愉为务,外不劳形,则以自得为功。不劳形而自得,则形体不敝。敝,坏也。无思想而恬愉,则精神不散。散,失也。如此,则寿亦可以百数,是同于至人之益其寿命而强者矣。此言圣人之同于至人者如此。

  其次有贤人者,法则天地,象似日月,辨列星辰,逆从阴阳,

  分别四时,将从上古,协议于道,亦可使益寿,而有极时。

  别,音逼。贤人者,则古称先,阐幽发微之人也。法则天地者,上法天,下则地也。日月星辰系于天,故象似日月,辨列星辰。象似者,效像拟似。辨列者,分辨条列也。阴阳四时征于地,故逆从阴阳,分别四时。逆,迎也。阴阳之变,迎而从之,四时之常,分而别之。如此,则将从上古,而协议于道,能如是也,亦可使益寿。犹言亦可如至人,而使益其寿命也。而有极时者,真人寿敝天地,无有终时。贤人则有极时,此贤人学道,亦可如圣人,而几于至人者如此。此一节,承上文道者年寿有子之意,言上古真人能全道,中古至人能全真,圣人贤人,全真以合道也。

  卷之一

  四气调神篇第二篇

  旧本误传大论,今改正。

  四气调神者,随春夏秋冬四时之气,调肝心脾肺肾五脏之神志也。君臣问答,互相发明,则曰论。无君臣之问答则曰篇,余皆仿此。此篇乃黄帝继上文而言之,欲人四气调神以全其天真也。

  春三月,此为发陈,天地俱生,万物以荣。

  为,去声;下此为之为俱同。春气从阴而阳,开发冬时闭藏之气,故此为发陈。四时之气,天地主之,至春则天地俱生。盈天地之间者,惟万物,天地俱生,则万物以荣。

  夜卧早起,广步于庭,被发缓形,以使志生,生而勿杀,予而

  勿夺,赏而勿罚,此春气之应,养生之道也。逆之则伤肝,夏为寒变,奉长者少。

  予,舆同,长上声,下同。人体春时之气而调神,当夜卧早起,以使其生,广步于庭,以运其身。步庭之时,更当被发缓形,以使肝志内生。志者,神之所根据也。肝志内生,故但生之而勿杀,但予之而勿夺,但赏之而勿罚。凡此皆所以逐其春生之气,故曰此春气之应,在人为养生之道也。若逆之而不养其生,则伤肝,肝伤则春无以生,故至夏有寒病之变,而奉夏长者少。是知调春生之气,乃为夏长之基。

  夏三月,此为蕃秀。天地气交,万物华实。

  蕃,蕃衍。秀,荣秀也。夏时从生而长,则蕃衍矣。既长而盛,则荣秀矣。天地气交者,天气尽施于地,地气尽腾于天。万物华实者,华美成实也。

  夜卧早起,无厌于日,使志无怒,使华英成秀,使气得泄,若所爱在外,此夏气之应,养长之

  道也。逆之则伤心,秋为 疟,奉收者少,冬至重病。

  ,音皆。余篇仿此。人体夏时之气而调神,当夜卧早起,以遂其长,无厌于日,以厉其心,夏日最长而无厌,则心气清明,故使心志无怒。无怒,平和也。心志平和,则凡华英者,皆使之成秀矣。华英成秀,则气机充溢,故使气得以疏泄,若所爱在外者然。凡此,皆所以遂其夏长之气。故曰此夏气之应,在人为养长之道也。若逆之而不养其长,则伤心,心伤则夏无以长,故至秋有阴寒之 疟,而奉收者少。秋无以收,冬何以藏,故冬至重病。是知养夏长之气,不但为秋收之基,且为冬藏之本。

  秋三月,此为荣平,天气以急,地气以明。

  夏时盛极,秋气舒缓,其时则从容而平定也。天气以急,肃杀将至也,地气以明,草木将凋也。

  早卧早起,与鸡俱兴,使志安宁,以缓秋刑,收敛神气,使秋气平,无外其志,

  使肺气清,此秋气之应,养收之道也。逆之则伤

  肺,冬为飧泄,奉藏者少。

  飧,音孙,余篇同。藏,如字,下同。人体秋时之气而调神,当早卧以宁,早起以清。与鸡俱兴者,鸡卧则卧,鸡起则起也。早卧早起,所以使肺志安宁,以缓秋时之刑杀也。收敛神气,使秋气平者,言使志安宁,所以收敛神气也。以缓秋刑,所以使秋气平也,是五脏之志,即五脏之神矣。无外其志,使肺气清者,言收敛神气,乃无外其志也。使秋气平实,使肺气清也,是五脏之神,即五脏之志矣。凡此,皆所以遂其秋收之气,故曰此秋气之应,在人为养收之道也。若逆之而不养其收,则伤肺,肺伤,则秋无以收,故冬为飧泄之病,奉冬藏者少,是知调秋收之气,乃为冬藏之基。

  冬三月,此为闭藏,水冰地坼,无扰乎阳。

  坼,音拆。余篇同。闭,闭塞。藏,伏藏也。水冰,水性至动,冻而冰也。地坼,地体至浓,裂而坼也。无扰乎阳,地气固藏,不腾于天也。

  早卧晚起,必待日光,使志若伏若匿,若有私意,若己有得,去寒就温,无泄皮肤,

  使气亟夺,此冬气之应,养藏之道也。逆之则伤肾,春为痿厥,奉生者少。

  人体冬时之气而调神,当早卧晚起,以避其寒,必待日光,以就其温,使肾志若伏若匿,而退藏于密。若有私意而不出诸口,若己有得,而不告诸人者然。去寒就温,去户外之寒,以就深室之温也。无泄皮肤,使气亟夺,无以寒风泄其皮肤,使阳气亟夺也。凡此,皆所以遂其冬藏之气,故曰此冬气之应,在人为养脏之道也。若逆之而不养其脏,则伤肾,肾伤,则冬无以藏,故至春为痿厥之病,而奉春生者少,是知调冬藏之气,乃为春生之基。此一节,言随四时之气,调五脏之神,为生长收藏之先基也。

  天气清净,光明者也。藏德不止,故不下也。

  四时之气,天气主之。天气清净,言天纯粹无为也。光明者也,言天覆照无私也。天之内而清净,外而光明,由于藏德不止;藏德不止,即天之所以调神,故位极其高,体隆于上,而不下也。

  天明,则日月不明,邪害空窍。

  天德惟藏,大明不明,故有日焉,为之明于昼;有月焉,为之明于夜。使天自用其明,则日月不明,日月不明,则四时不成,邪害天地之空窍。

  阳气者闭塞,地气者冒明。

  邪害天之空窍,则所谓阳气者,闭塞于上,而不下降矣。邪害地之空窍,则所谓地气者,昏冒其明,而不上承矣。

  云雾不精,则上应白露不下,交通不表,万物命故不施,不施,则名木多死。

  应,平声。地气上升则为云雾,天气清明,则有白露,若地气不升,而云雾不精,则上应白露不下矣。

  精,犹极也。表,四布也。上下交通而四布,则万物秉命以施生,若交通不表,万物命故不施,而名木多死矣。

  恶气不发,风雨不节,白露不下,则菀 不荣。

  菀,音郁,义通,余篇仿此。恶气,不正之气也。发,散发也。恶气不发,则四时之风雨不节,而清洁之白露不下,凡草木皆菀 不荣。菀,郁也; ,枯也。凡此,皆闭塞冒明之所致也。

  贼风数至,豪雨数起,天地四时不相保,与道相失,则未央绝灭。

  数,音朔。夫名木多死,菀 不荣,由于贼风数至,豪雨数起,致天地四时之气,失其常度,故不相保,而与道相失。如是,则天地之气,亦未央而绝灭矣。央,久也。此天地失道,而四时不成,皆邪害空窍之所致也。

  惟圣人从之,故身无奇病,万物不失,生气不竭。

  从之者,处天地之和,顺四时之气也。惟圣人从之,故养身,则身无奇病,治人,则万物不失,生气流行而不竭也。

  逆春气,则少阳不生,肝气内变;逆夏气,则太阳不长,心气

  内洞;逆秋气,则太阴不收,肺气焦满;逆冬气,则少阴不藏,肾气独沉。

  凡少阳少阴之少,去声,余篇同。从之则顺,反之则逆。少阳主春生之气,逆春气,则少阳不生。肝木王于春,逆则肝气内变。太阳主夏长之气,逆夏气,则太阳不长。心火王于夏,逆则心气内洞。太阴主秋收之气,逆秋气,则太阴不收。肺金王于秋,逆则肺气焦满。少阴主冬藏之气,逆冬气,则少阴不藏。肾水王于冬,逆则肾气独沉。

  夫四时阴阳者,万物之根本也。所以圣人春夏养阳,秋冬养阴,以从其根;故与万物浮

  沉于生长之门,逆其根,则伐其本,坏其真矣。

  夫四时之太少阴阳者,乃万物之根本也。所以圣人春夏养阳,使少阳之气生,太阳之气长;秋冬养阴,使太阴之气收,少阴之气藏。养阳养阴以从其根,故与万物浮沉于生长不息之门。若不能养而逆其根,则伐其本,且坏其真矣。逆根伐本坏真,不能浮沉于生长不息之门。

  故阴阳四时者,万物之终始也,死生之本也,逆之则灾害生,从之则苛疾不起,是谓得道。

  四时之气,不外阴阳。阴阳之气,征于四时。故阴阳四时者,乃万物之终而复始也。终矣而始,是死而复生之本也。若逆之则灾害生,从之则苛疾不起,从而不逆,是谓得道之圣人。

  道者圣人行之,愚者佩之,从阴阳则生,逆之则死,从之则治,逆之则乱,反顺为逆,是谓内格。

  承上文得道,而言道者。圣人行之于先,愚者佩之于后,佩之而从阴阳,则生,不能佩而逆之,则死。从之则治,所以生也;逆之则乱,所以死也。从,顺也。反顺为逆,则阴不交阳,阳不交阴,上下表里不通,是谓内格。

  是故圣人不治已病,治未病,不治已乱,治未乱,此之谓也。夫病已成而后药之,乱已成而后治之,譬犹渴而穿井,斗而铸锥,不亦晚乎!

  圣人不治已病之候,而治未病之先,不治已乱之日,而治未乱之时,即此从之而不逆之之谓也。若已病而后药,已乱而后治,取而譬之,不亦晚乎!此一节,言天藏德而四时成,圣人从之,所以调神而全真也。

  卷之一

  生气通天论第三篇

  生气通天者,人身阴阳五行之气,生生不已,上通于天也。气为阳,主生。故帝论阳气内藏,则承上卫外,可以上通于天。伯谓阳主外,阴主内。阳外,而复秘密;阴内,而能起亟,则精固于内,气立于外,可以上通于天,长有天命,故名《生气通天论》。

  黄帝曰:夫自古通天昔,生之本,本于阴阳;天地之间,六合之内,其气九州,九窍、五脏、

  十二节,皆通乎天气。

  帝论人之生气,上通于天,追溯孕含未剖,太虚寥廓之时,故曰自古通天者,乃有生之本,本于人身之阴阳。凡天地之间,六合之内,其地气之九州,人气之九窍、五脏、十二节,皆通乎天气,此生气之所以通天也。六合,四方上下也。九州,冀、兖、青、徐、梁、荆、雍、豫、杨也。九窍,两目、两耳、两鼻、口、前后阴也。五脏,肝、心、脾、肺、肾也。十二节,两手、两肘、两臂、两足、两 、两髀,皆神气之游行出入也。

  其生五,其气三,数犯此者,则邪气伤人,此寿命之本也。

  数,音朔。凡人之生,各具五行,故其生五。五行之理,通贯三才,故其气三。人之一身,三才具备,以人身三才之气,数犯此五行者,则木有风邪,火有热邪,土有湿邪,金有燥邪,水有寒邪,故邪气伤人。邪气伤人,寿命不保,此生五气三,乃人身寿命之本也。

  苍天之气,清净则志意治,顺之,则阳气固,虽有贼邪,弗能害也。此因时之序。故圣

  人传精神,服天气而通神明,失之则内闭九窍,外壅肌肉,卫气散解,此谓自伤,气之削也。

  散,上声。解,作懈。下同。清净者,苍天之气也。天气清净,则人之志意亦治,是天气之通于人也。顺之者,顺此清净之气也。故顺之则阳气外固,虽有贼邪,弗能害也。所谓顺之者,此因时之序,言因四时之次序而清净也。惟圣人能顺之,故圣人传精神。所谓传精神者,乃服天清净之气,而通吾身之神明,若人不能顺而失之,则阳气不从内以达外,故内闭九窍,外雍肌肉,不从肌肉而充皮肤,故卫气散解,此人不服天气,谓之自伤。阳气不固,故曰气之削也。

  阳气者,若天与日,失其所。则折寿而不彰。

  人身阳气,如天如日。盖营运通体之阳气,若天旋转。经脉之阳气,若日也。通体之气,经脉之气,各有其所,若失其所,则营运者,不周于通体,施转者,不循于经脉,故短折其寿而不彰着于人世矣。

  故天运当以日光明,是故阳因而上,卫外者也。

  天气清净,明德惟藏。故天之默运于上也,当以日光明。是故人身之阳气,因之而上。阳因而上,其体如天;卫外者也,其体如日,此阳气之若天与日也。

  因于寒,欲如运枢,起居如惊,神气乃浮。

  清净之气,天人之正气也。寒暑燥火湿风之气,天人之淫气也。若因于寒,则欲如运枢。运枢者,寒邪卒至,则起居如惊,神气乃外浮以应之也。由是而知,因于寒,乃阳因而上也,欲如运枢,卫外者也。

  因于暑,汗,烦则喘喝,静则多言;体若燔炭,汗出而散。

  若因于暑,夏月皮毛开发,故汗;烦则喘喝,暑邪伤阳也。静则多言,暑邪伤阴也。若伤暑无汗,则病燥火之气,故体若燔炭。燔炭,燥火也。故必汗出而散。言阴液出于皮毛,则暑邪燥火始散。

  由是而知,因于暑,乃阳因而上也。汗出而散,卫外者也。

  因于湿,首如裹,湿热不攘。大筋 短,小筋弛长, 短为拘,弛长为痿。

  ,软同,全篇仿此。若因于湿,湿气重着,故首如裹。阳热之气,逢湿则滞,故湿热不攘。不攘者,不外拒于皮毛,不如因寒之乃浮,不如因暑之汗出也。湿伤肌肉,不从肌肉而外出,则内入于筋骨之间,故大筋 弱而短,小筋弛纵而长。大筋连于骨内, 短,则屈而不伸,故 短为拘。拘,挛也。小筋络于骨外,弛长则伸而不屈,故弛长为痿。痿,痿痹也。此阳因而上,湿热不攘,不能卫外者也。

  因于气,为肿,四维相代,阳气乃竭。

  气,犹风也。《阴阳应象大论》云:阳之气,以天地之疾风名之,故不言风而言气。因于气为肿者,风淫末疾,四肢肿也。四维相代者,四肢行动,不能彼此借力而相代也。四肢者,诸阳之本,今四维相代,则阳气乃竭,此阳因而上,阳气竭,而不能卫外者也。

  阳气者,烦劳则张,精绝,辟积于夏,使人煎厥,目盲不可以视,耳闭不可以听,溃溃乎若

  坏都, 乎不可止。

  ,音骨,余篇同。阳气者,由内而外,根于***,如烦劳则阳气外张,***内绝,阴不交阳,故精绝。辟积,重复也。辟积于夏者,冬时受病,病不能愈,重复时日,至于夏也,夏月火盛,内亡其精,故使人煎厥。煎厥,如火之焚而热极也。精气不注于目,故目盲不可以视;精气不充于耳,故耳闭不可以听。溃溃,乱貌,溃溃乎若坏都,言耳目昏乱,神失其守,若国都之败坏也。 ,流貌, 乎不可止,言神气散驰,流而不返,不可挽回而止之也。此烦劳伤精,而神气内乱也。

  阳气者,大怒则形气绝,而血菀于上,使人薄厥。有伤筋,纵,其若不容。

  阳气者,自下而上,本于阴血,如大怒则逆气上形。形者,悻悻然见于其面也。气绝者,怒则气上不接于下也。血随气行,气逆则血郁于上,气血皆逆,则使人薄厥。薄厥,虚极而厥逆也。血不养筋,则有伤于筋,筋伤则纵。所谓纵者,转动不能,其若不容者然。此大怒气逆而血不荣筋也。

  汗出偏沮,使人偏枯。汗出见湿,乃生痤痱。高梁之变,足生大疔,受如持虚。劳汗当

  风,寒薄为 ,郁乃痤。

  痤,坐,平声。高梁,即膏梁,余篇同。 ,音渣。沮,犹湿也。阳气内通精血,复从中土,而外出于皮肤,故假汗出膏梁以明之。汗者,水谷之精,从内出外,若汗出偏沮,则气血不周于身,故使人偏枯。若夏日汗出,而见水湿之气,则皮肤湿热生疖如痤,生疹如痱。若膏梁浓味,伤其中土,因膏梁而变病,则足生大疔。受如持虚,言疔从内以出外,如持虚器而受毒也。若劳碌汗出而当风。

  风,寒气也。故寒薄为 ,郁乃痤,言寒薄于皮肤而上行,则为 。 ,赤鼻也。寒郁于皮肤而外泄,则为痤。痤,小疖也。此言阳气加阴乃为汗,从中土而外出于皮肤也。

  阳气者,精则养神,柔则养筋。

  精,精粹也。柔,柔和也。上文烦劳精绝至目盲耳闭,而神气散乱,故曰,阳气者,精则养神,所以申明上文阳气不精而神无所养也。上文大怒气绝,至血菀而伤筋。故曰阳气者,柔则养筋,所以申明上文,阳气不柔而筋无所养也。

  开阖不得,寒气从之,乃生大偻。陷脉为 ,留连肉腠。俞气化薄,传为善畏,及为惊骇,荣气

  不从,逆于肉理,乃生痈肿。魄汗未尽,形弱而气烁,穴俞以闭,发为风疟。

  俞,音输,余篇同。上文假汗出膏梁,以明阳气从中土而出于皮肤,此假开阖,以明阳气由阖而开,由开而阖,不但从内以出外也。开阖者,外内之枢机,开则外出,阖则内入;今开阖不得,则太阳之寒气从之。背为阳,主开;腹为阴,主阖。开阖不得,寒气从之,则背突胸窝,乃生大偻。偻,伛偻也,此言阳气之不能开阖也。陷脉为 ,留连肉腠,言寒邪陷于脉,则肉腠或空或突,而如嵝,留连肉腠而难愈也。俞气化薄,言寒邪入于穴俞,则俞气变化而内薄。薄,泊也。传为善畏,及为惊骇,言薄心气,则善畏,薄肝气,则惊骇也。荣气不从,逆于肉理,乃生痈肿,言寒邪入于肉,则荣血之气不从肌肉以外出,但逆于肉理,而生痈肿也。此阳气不能由阖而开也。魄汗未尽阳气外虚也,形弱而气烁,形体虚弱,而热气外烁也。穴俞以闭,不能内入也,身汗而热,内外不和,故发为风疟,此阳气不能由开而阖也。上文言阳气外出于皮肤;此言阳气更从内以出外,从外以入内,所以承上文而补其未尽之义也。

  故风者,百病之始也。清静,则肉腠闭拒,虽有大风苛毒,弗之能害,此因时之序也。故

  病久则传化,上下不并,良医弗为。

  承上文风疟之意,言风为百病之始,宜顺天时而避之也。六淫之气,风居其首,故风者,百病之始也。

  身心清静,则肉腠闭拒,虽有大风苛毒,弗之能害,此因四时之序也。若不因时序,受大风苛毒而为病,必至从表入里,由浅入深,故病久则传化。传化,传经变化也。病久传化,则上下阴阳不相交并,虽有良医,弗能为也。

  故阳蓄积病死,而阳气当隔,隔者当泻,不亟正治,粗乃败之。

  病久传化,其所由来者渐矣。故阳蓄积病死,言亢阳蓄积,至病久弗为而死也。而阳气当隔,言亢阳之气当与腑脏相隔也。申明当隔者,若既病则当泻,苟不亟泻而正治之,犹粗工之败乃事,不得云良医弗为也。

  故阳气者,一日而主外,平旦人气生,日中而阳气隆,日西而阳气已虚,气门乃收。

  是故暮而闭拒,无扰筋骨,无见雾露,反此三时,形乃困薄。

  旧本,收讹闭,闭讹收,今改正。治于既病之后,不若顺于未病之先。故阳气者,一日而主外,一日三时,人身阳气之所主也。平旦人气生,寅卯辰平旦之时,主人身春生之气也。日中阳气隆,己午末日中之时,主人身夏长之气也。日西阳气已虚,气门乃收,申酉戌日西之时,主人身秋收之气也。是故暮而闭拒,亥子丑暮夜之时,主人身冬藏之气也;暮夜闭拒,当无扰筋骨,无见雾露,安静以养微阳。若不安静,反如平旦日中日西三时之动作,则形乃困顿,虚薄而为病。所以教人因时序,而养阳气者如此。此一节,论阳气之内外出入,以明生阳之气,上通于天也。

  岐伯曰:阴者,藏精而起亟也,阳者,卫外而为固也。

  藏,如字,亟,去声。阳生于阴,由静而动。故岐伯曰:阴者,藏精而起亟也。精藏于阴而起亟,阴中有阳矣。阳者,卫外而为固也;阳卫外,为阴之固,阳中有阴矣。

  阴不胜其阳,则脉流薄疾,并乃狂。

  薄,虚;疾,急也。阴不胜其阳,阳热盛也,阳热盛,则经脉流行,虚薄急疾,经脉薄疾,阳热相并,则并乃狂。

  阳不胜其阴,则五脏气争,九窍不通。

  阳不胜其阴,阴寒盛也。阴寒盛则五脏气争。争,彼此不和也。五脏气争,则九窍不通。盖两目者,肝之窍;两耳者,心之窍;两鼻者,肺之窍;口者脾之窍;前后阴者,肾之窍也。

  是以圣人陈阴阳,筋脉和同,骨髓坚固,气血皆从。如是,则

  内外调和,邪不能害,耳目聪明,气立如故。

  陈,敷布也,上文阴阳不和而为病,是以圣人敷布阴阳,使周身之筋脉协议,通体之骨髓坚固。阳主之气,阴主之血,皆顺而从之,能如是也,则内外调和,而邪不能害。邪不能害,则耳目聪明,而气立如故。《五常政大论》云:“根于外者,命曰气立”。气立如故,可以防御其外邪矣。

  风客淫气,精乃亡,邪伤肝也。因而饱食,筋脉横解,肠 为

  痔。因而大饮,则气逆。因而强力,肾气乃伤,高骨乃坏。

  强,腔,上声。气立不如故,不能防御其邪,则风客淫气,言风邪客于人身,而为***之气也。

  风为阳邪,风客淫气,则***消烁,故精乃亡。风木之邪,内通于肝,故邪伤肝也。因而饱食者,风邪未去而饱食也。筋脉横解者,肝主之筋,心主之脉,不循经上下,而横散懈弛也,《经脉别论》云:食气入于胃,散精于肝,淫气于筋,食气入胃,浊气归心,淫精于脉。故饱食而筋脉横懈也。肠为痔者,水谷之精,不荣筋脉,大肠积 ,湿热下注而为痔也。因而大饮,风邪未去而过饮也。酒气,先行肺主之皮毛,不由脾气之散精。脾肺不交,则气逆也。因而强力,风邪未去而强用其力也。过劳伤精故肾气乃伤。肾主骨,故高骨乃坏,腰高之骨,不能动摇而败坏也。此风木之邪,始伤肝气,因饱食大饮强力而病及五脏也。

  凡阴阳之要,阳密乃固。

  上文云,阳者,卫外而为固,故复言凡阴阳之要,阳密乃固。言阳虽卫外,复当藏密,乃能为阴之固也。

  两者不和,若春无秋,若冬无夏。

  上文言阴不胜其阳,又言阳不胜其阴,故复言两者不和。如阴不胜其阳,而阳气胜,若春无秋矣;阳不胜其阴,而阴气胜,若冬无夏矣。

  因而和之,是谓圣度。

  上文云,圣人陈阴阳内外调和,故复言因而和之,是谓圣度。

  故阳强不能密,阴气乃绝。

  上文云,阴者藏精而起亟,故复言若阳强不能密,则阴亦不能藏精起亟,而阴气乃绝。

  阴平阳秘,精神乃治,阴阳离决,精气乃绝。

  是必阴平和,阳秘密,则精神乃治。若阴不平和,阳不秘密,而阴阳离决,则精气乃绝。既言阴气乃绝,又言精气乃绝者,所以申明阴不藏精而皆绝也。

  因于露风,乃生寒热。

  上文云,风客淫气,故复言因于露风,乃生寒热。寒热,淫气也。

  是以春伤于风,邪气留连,乃为洞泄。夏伤于暑,秋为 疟。秋伤于湿,上逆而咳,发为痿

  厥。冬伤于寒,春必温病。四时之气,更伤五脏。

  上文,风邪伤肝,而病五脏,此复言春伤于风,邪气留连,至夏乃为洞泄。夏伤于暑,至秋乃为疟。秋伤于湿,病肺,则上逆而咳;病脾,则发为痿厥。痿,痿 ;厥,厥逆也。冬伤于寒,至春必为温病。春夏秋冬,五脏之所主也,故四时之气,更伤五脏,不必饱食、大饮、强力,始伤五脏之气,所以申明上文之意者如此。

  阴之所生,本在五味;阴之五宫,伤在五味。

  承四时伤五脏之意,言五味亦伤五脏也。五脏为阴,借五味以资生,故阴之所生,本在五味。五脏为阴,五味各走其道,太过则病,故阴之五宫,伤在五味。如水能浮舟,亦能覆舟也。

  是故味过于酸,肝气以津,脾气乃绝。

  酸者,肝之味,过酸则肝气以津。肝气以津,肝木盛也。肝木盛,则脾土受制,故脾气乃绝。是酸味生肝,太过则伤脾矣。

  味过于咸,大骨气劳,短肌心气抑。

  咸者,肾之味。肾主骨,过咸则大骨气劳。大骨,腰高之骨,肾之府也。气劳,骨气强盛,能任其劳也。短肌心气抑者,肾水盛,则心火受制,心气不能从骨节而出于肌表,故短肌心气抑。是咸味生肾,太过则伤心矣。

  味过于甘,心气喘满,色黑,肾气不衡。

  甘者,土之味,脾胃之所主也。过甘,则土气盛,而水受制,水虚不能制火,故心气喘满。水受土制,故色黑。肾气不衡,衡,平也,是甘味生脾,太过则伤肾矣。

  味过于苦,脾气不濡,胃气乃浓。

  苦者,心之味。过苦,则火克肺金。肺者,天也,脾者,地也,天气不降,则地气不升,故脾气不濡。濡,灌溉也。脾为湿土,胃为燥土,两土相济。今脾气不濡,则胃气过燥,故胃气乃浓;浓,燥实也。是苦味生心,太过则肺金受制,不与地气相交矣。

  味过于辛,筋脉沮弛,精神乃央。

  沮,作阻,央,作殃。辛者,肺之味,过辛,则肝木受制,不生心火,故筋脉阻弛。筋者,肝所主,脉者,心所主也;筋脉阻弛,则***不濡于筋,神气不充于脉,故精神乃殃。是辛味生肺,太过则伤肝矣。

  是故谨和五味,骨正筋柔,气血以流,腠理以密,如是则骨气以精,谨道如法,长有天命。

  五味贵得其平,不可太过,是故谨和五味,得其平矣。五味,合五脏。五味和,则肾主之骨以正,肝主之筋以柔,肺主之气,心主之血以流,脾主之腠理以密,诚如是也;则有形之骨,无形之气,皆以精粹,可谓谨道如法,生气通天,而长有天命矣。此一节,言生阳之气,本于***,互相资益,以明阴阳之气,皆为生气,可以上通于天也。

  卷之一

  金匮真言论第四篇

  金匮,藏书之器也。真言,至真不易之言也。天之阴阳四时,合人之阴阳脏腑,人之五脏五行,合天地之五方五色、五谷五味、五星五音、五畜五臭,各有收受,三才合一,至真不易。然此真言者,非其人勿教,非其真勿授,藏之心意,不可轻泄,犹以此言藏之金匮者然,故曰金匮真言也。

  黄帝问曰:天有八风,经有五风,何谓?

  天有八风,四方四隅之风也。经有五风,人身经俞五脏之风也。帝欲详明天人相应之理,故有是问。

  岐伯对曰:八风发邪,以为经风,触五脏,邪气发病。

  八风发邪,天之八风,发为邪气也。以为经风,触五脏八风之邪,以为人身经俞之风,更触人之五脏也。邪气发病,邪风之气伤人,则发而为病也。

  所谓得四时之胜者,春胜长夏,长夏胜冬,冬胜夏,夏胜秋,秋胜春,所谓四时之胜也。

  邪气发病,是以胜相加。所谓得四时之胜者,春胜长夏,木胜土也;长夏胜冬,土胜水也;冬胜夏,水胜火也;夏胜秋,火胜金也;秋胜春,金胜木也。所谓四时之胜而发病也,是知邪气发病,乃以胜相加矣。

  东风生于春,病在肝,俞在颈项。

  所谓八风发邪,以为经风,触五脏而有四时之胜者,如东风生于春,即八风发邪,而有四时之胜也。病在肝,触五脏也,俞在颈项,以为经风也。

  南风生于夏,病在心,俞在胸胁。

  南风生于夏,八风发邪,而有四时之胜也。病在心,触五脏也,俞在胸胁,以为经风也。

  西风生于秋,病在肺,俞在肩背。

  西风生于秋,八风发邪,而有四时之胜也。病在肺,触五脏也,俞在肩背,以为经风也。

  北风生于冬,病在肾,俞在腰股。

  北风生于冬,八风发邪,而有四时之胜也。病在肾,触五脏也,俞在腰股,以为经风也。

  中央为土,病在脾,俞在脊。

  中央为土,以应四隅,亦八风发邪,而有四时之胜也。病在脾,触五脏也,俞在脊,以为经风也。此言八风发邪,则有四时之胜,触五脏而为经风者如此。

  故春气者,病在头。

  所谓俞者,乃人身之经俞,非五脏之穴俞。上文云,春俞在颈项,故春气者,病在头,头连颈项也。

  夏气者,病在脏。

  夏俞在胸胁,故夏气者,病在脏。脏者,藏也;藏于胸胁之内也。

  秋气者,病在肩背。

  秋俞在肩背,故秋气者病在肩背。

  冬气者,病在四肢。

  支,肢同,余篇仿此。冬俞在腰股,故冬气者病在四肢,腰连于股,股属四肢也。

  故春善病鼽衄。

  鼽音求;衄音忸,今讹衄,非。余篇仿此。春病在头,俞在颈项,故春善病鼽衄。鼽,鼻清水也,衄,鼻血也。

  仲夏,善病胸胁。

  夏病在脏,俞在胸胁,故仲夏善病胸胁,言仲夏所以别长夏也。

  长夏,善病洞泄、寒中。

  长夏属土,病在脾,俞在脊,故长夏善病洞泄、寒中。洞泄,脾虚也;寒中,脊虚也。

  秋,善病风疟。

  秋病肩背,俞在肩背,故秋善病风疟。风疟者,寒栗而肩背振动也。

  冬,善病痹厥。

  冬病四肢,俞在腰股,故冬善病痹厥。痹厥者,四肢腰股,行动不能,痿痹厥逆也。此举四时之病,而在于经俞也。

  故冬不按跷,春不鼽衄。

  四时之气,春生冬藏,故冬不按跷,则冬藏而经俞不虚,是以春不病鼽衄,春不鼽衄,冬藏之力也。

  春不病颈项,仲夏不病胸胁,长夏不病洞泄、寒中,秋不病风疟,冬不病痹厥,飧泄而汗出也。

  春不病颈项,则春生而经俞不虚,故仲夏不病胸胁,长夏不病洞泄、寒中,秋不病风疟,冬不病痹厥,并不飧泄而汗出也。夫冬令属水,不但不病痹厥,且不飧泄而汗出,所以申明水王于冬,其时无病,更宜藏也。

  夫精者,身之本也。故藏于精者,春不病温。

  藏,如字,下藏精末藏之俱同。精者,水之类。承上文,不飧泄、汗出之意,而言精者,身之本也,故冬藏于精者,春不病温。所以申明四时之气,而重其冬也。

  夏暑汗不出者,秋成风疟。

  上文言,春不病颈项,则夏秋冬皆无病。此复言,若夏暑纳凉,而汗不出者,至秋亦成风疟,所以承上文而补其未尽之义。

  此平人脉法也。

  此冬藏春生,四时无病,乃平人脉法也。

  故曰:阴中有阴,阳中有阳。

  平人脉法,不离阴阳,阴阳之理,无有穷尽,故曰阴中有阴,阳中有阳。

  平旦至日中,天之阳,阳中之阳也。日中至黄昏,天之阳,阳中之阴也。合夜至鸡鸣,天之

  阴,阴中之阴也。鸡鸣至平旦,天之阴,阴中之阳也。

  所谓阳中有阳者,平旦至日中,天之阳,阳中之阳也。阳极而阴生,故日中至黄昏,亦天之阳,乃阳中之阴也。所谓阴中有阴者,合夜至鸡鸣,天之阴,阴中之阴也。阴极而阳生,故鸡鸣至平旦,亦天之阴,乃阴中之阳也。

  故人亦应之。

  天之阴阳,即人之阴阳,天之四时,即人之四时,故人亦应之。

  夫言人之阴阳,则外为阳,内为阴。言人身之阴阳,则背为阳,腹为阴。言人身之脏腑中阴阳,

  则脏者为阴,腑者为阳。肝心脾肺肾五脏皆为阴,胆胃大肠小肠膀胱三焦六腑皆为阳。

  人应之则可言人之阴阳矣。夫言人之阴阳,则外为阳,内为阴,言人身之阴阳则背为阳腹为阴。言人身之脏腑中阴阳,则脏者为阴,腑者为阳。脏者为阴,五脏是也,故肝心脾肺肾皆为阴;腑者为阳,六腑是也,故胆胃大肠小肠膀胱三焦皆为阳。

  所以欲知阴中之阴,阳中之阳者,何也?

  上文言人身之阴阳,未言阴中之阴,阳中之阳,故复明之。

  为冬病在阴,夏病在阳。

  为,去声。冬病在阴,肾也。下文云阴中之阴,肾也。夏病在阳,心也。下文云阳中之阳,心也。

  知冬病在阴,夏病在阳,则知阴中之阴,阳中之阳矣。

  春病在阴,秋病在阳。

  春病在阴,肝也。下文云阴中之阳,肝也。秋病在阳,肺也。下文云阳中之阴,肺也。肝为阴中之阳,但曰在阴,所以明阴中之阳也。肺为阳中之阴,但曰在阳,所以明阳中之阴也,知春病在阴,秋病在阳,则知阴中之阳,阳中之阴矣。

  皆视其所在,为施针石也。

  凡此冬病夏病,春病秋病,皆当视其阴阳之所在,为施针石之治也。

  故背为阳,阳中之阳,心也。背为阳,阳中之阴,肺也。

  人身背阳腹阴,故背为阳,而阳中之阳,心也。背为阳,而阳中之阴,肺也。心肺位居膈上,皆属乎阳,而有分别也。

  腹为阴,阴中之阴,肾也。腹为阴,阴中之阳,肝也。腹为阴,阴中之至阴,脾也。

  腹为阴,而阴中之阴,肾也。腹为阴,而阴中之阳,肝也,腹为阴,而阴中之至阴,脾也。肾肝脾位居膈下,皆属乎阴,而有分别也。

  此皆阴阳表里,内外雌雄,相输应也。

  五脏合六腑,故曰此皆阴阳表里,内外雌雄相输应也。

  故以应天之阴阳也。

  天之阴阳,人亦应之,此言人之阴阳,故以应天之阴阳也。

  帝曰:五脏应四时,各有收受乎?

  承上文天人相应之意,问人之五脏应天之四时,各有收受之理乎?

  岐伯曰:有。东方青色,入通于肝,开窍于目,藏精于肝,其病发惊骇,其味酸,其类草木,其畜

  鸡,其谷麦,其应四时,上为岁星,是以春气在头也,其音角,其数八,是以知病之在筋也,其臭臊。

  东方青色,入通于肝,是五方五色,收受于人之五脏矣,故肝开窍于目,而目复藏精于肝。其病发惊骇,春时阳气上升也。其味酸,曲直作酸,东方木味也。其类草木,与地之草木同类也。其畜鸡,巽为鸡,东方木畜也。其谷麦,麦生于春,五谷之长,肝之谷也。其应四时,上为岁星,木之精气,上为岁星也。是以春气在头,而居上也。其音角,木音也。其数八,木之成数也。肝主筋,是以知病之在筋也。其臭臊,气因木变,则为臊也。此天地之五方五色五味五畜、五谷五星、五音五臭,而收受于人之肝脏也。

  南方赤色,入通于心,开窍于耳,藏精于心,故病在五脏,其味苦,其类火,其畜羊,

  其谷黍,其应四时,上为荧惑星,是以知病之在脉也,其音征,其数七,其臭焦。

  征,音止,余篇同。南方赤色,入通于心,心属火,受南方之赤色也,开窍于耳,藏精于心,心开窍于耳,而耳复藏精于心也。心为君主,神通五脏,故病在五脏。其味苦,炎上作苦,火之味也。其类火,与有形之火同类也。其畜羊,羊性内刚,火之畜也。其谷黍,黍色赤,性温,心之谷也。其应四时,上为荧惑星,火之精气,上为荧惑星也。心主脉,是以知病之在脉也。其音征,火音也。其数七,火之成数也。其臭焦,气因火变,则为焦也。此天地之五方五色、五味五畜、五谷五星、五音五臭,而收受于人之心脏也。

  中央黄色,入通于脾,开窍于口,藏精于脾,故病在舌本,其味甘,其类土,其畜牛,其谷

  稷,其应四时,上为镇星,是以知病之在肉也,其音宫,其数五,其臭香。

  中央黄色,入通于脾,脾属土,受中央之黄色也。开窍于口,藏精于脾,脾开窍于口,而口复藏精于脾也。脾脉连舌本。《灵枢・经脉》论云:脾是动,则病舌本强。故病在舌本。其味甘,土之味也。其类土,与有形之土同类也。其畜牛,坤为牛,土之畜也。其谷稷,稷色黄,味甘,脾之谷也。其应四时,上为镇星,土之精气,上为镇星也。脾主肉,是以知病之在肉也。其音宫,土音也,其数五,土之生数也。其臭香,气因土变,则为香也。此天地之五方五色、五味五畜、五谷五星、五音五臭,而收受于人之脾脏也。

  西方白色,入通于肺,开窍于鼻,藏精于肺,故病在背,其味

  辛,其类金,其畜马,其谷稻,其应四时,上为太白星。是以知病之在皮毛也,其音商,其数九,其臭腥。

  西方白色,入通于肺,肺属金,受西方之白色也,开窍于鼻,藏精于肺,肺开窍于鼻,而鼻复藏精于肺也。肺主气,气为阳,背亦为阳。《灵枢・经脉》论云:气盛有余,则肩背痛,故病在背。

  其味辛,从革作辛,金之味也。其类金。与有形之金同类也。其畜马,干为马,金之畜也,其谷稻,稻色白而秋成,肺之谷也。其应四时,上为太白星,金之精气,上为太白星也。肺主皮毛,是以知病之在皮毛也。其音商,金音也。其数九,金之成数也。其臭腥,气因金变,则为腥也,此天地之五方五色、五味五畜、五谷五星、五音五臭,而收受于人之肺脏也。

  北方黑色,入通于肾,开窍于二阴,藏精于肾,故病在 ,其味咸,其类水,其畜彘,其谷

  豆,其应四时,上为辰星,是以知病之在骨也,其音羽,其数六,其臭腐。

  北方黑色,入通于肾,肾属水,受北方之黑色也。开窍于二阴,藏精于肾,肾开窍于前后二阴,前后二阴复藏精于肾也。肾主骨,骨连 : 者,肉之小会而近于骨,故病在 。其味咸,润下作咸,水之味也。其类水,与有形之水同类也。其畜彘,彘,黑色,而支亥水之畜也。其谷豆,豆性沉,形象肾,肾之谷也。其应四时,上为辰星,水之精气上为辰星也。肾主骨,是以知病之在骨也。其音羽,水音也。其数六,水之成数也。其臭腐,气因水变,则为腐也。此天地之五方五色、五味五畜、五谷五星、五音五臭,而收受于人之肾脏也。此五脏应四时,各有收受也。

  故善为脉者,谨察五脏六腑,一逆一从,阴阳表里雌雄之纪,

  藏之心意,合心于精,非其人勿教,非其真勿授,是谓得道。

  经脉之道,内通脏腑,故善为脉者,谨察五脏六腑,脏腑之气,俱见于脉,一逆一从,诊脉法也。

  由举而按,是为逆,从按而举,是为从,逆从而谨察之,则脏腑阴阳表里雌雄,相应之纪,众人不知,己独知之,可以藏之心意,而合心于精。藏之心意,谓其理至微,难以语人也。合心于精,谓藏之心意,合心而归于精密也。非其人勿教,人难得也,非其真勿授,真难遇也。得人得真,自古难之,勿教勿授,自古秘之。金匮真言,此之谓也。

  卷之一

  阴阳应象大论第五篇

  阴阳者,太极初开,始为一昼之所分也。应象者,天地之阴阳,人身之阴阳,皆有形象之可应也。

  天地之阴阳,应象于人身,人身之阴阳,应象于天地,五运五行,应象无方,此篇为《五营运大论》之提纲,故曰《阴阳应象大论》。

  黄帝曰:阴阳者,天地之道也。

  阴阳者,有名无形,本于太极,乃上天下地之道也。

  万物之纲纪。

  天地之大,万物生焉,故阴阳者,乃万物之纲纪。纲,大纲;纪,散纪也。

  变化之父母。

  万物之多,变化出焉。物极,谓之变;物生,谓之化;变者,化之渐;化者,变之成。变化之道,本于阴阳,故阴阳者,变化之父母。

  生杀之本始。

  变化之父母,即生杀之本始。杀,犹死也,化则生,变则死,本始,父母之谓也。

  神明之府也。

  阴阳主万物变化生杀,是神明之府也。阴阳不测之谓神,阴阳昭着之谓明。府者,神明之所居也。

  治病必求于本。

  神明所居,乃阴阳之本,故治病必求于本。如阴阳反作,病之逆从,必求于本之所在而治之。

  故积阳为天,积阴为地。

  阴阳者,天地之道也,故积阳为天,积阴为地。

  阴静阳躁。

  阴阳者,万物之纲纪,故阴静阳躁,静而有常,则为纲,躁而散殊,则为纪。

  阳生阴长,阳杀阴藏。

  长,上声,下同。藏如字,下收藏同。阴阳者,生杀之本始,故阳生而阴长,阳杀而阴藏。

  阳化气,阴成形。

  阴阳者,变化之父母,故阳化气,阴成形,言阳化而为气,阴变而成形。

  寒极生热,热极生寒,寒气生浊,热气生清,清气在下,则生

  飧泄,浊气在上,则生 胀,此阴阳反作,病之逆从也。

  ,音真,余篇仿此。治病必求于本,故寒极生热,是热之本于寒也。热极生寒,是寒之本于热也。

  寒气为阴,故生浊,热气为阳,故生清,清气在下,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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