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陔余丛考-清-赵翼

时间:2024-12-05作者:关注古籍府免费领取阅读:39分类:子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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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陔余丛考-清-赵翼

《陔余丛考》  清 赵翼

目录

●卷一

○《五经正义》

○画卦不本于河图

○《易》不言五行

○河图刻玉

○《易》阙文衍文

○《尚书》名起于伏生

○《尚书》古、今文皆出壁中

○壁书非孔襄所藏

○虞、夏、商、周书目孔子所分

○宋儒疑《古文尚书》

○《舜典》当从月正元日分起

○纳于大麓

○元、恺、四凶皆在《尚书》辨

○陟方

○莱夷作牧

○三正

○《泰誓》真伪

○帝乙即成汤

○《康诰》文与《左传》不合

○延洪

○《尚书大传》

●卷二

○古诗三千之非

○《诗序》

○汉儒说《诗》

○夏屋

○后稷已行郊礼

○坼副

○帝武元鸟

○奚斯所作

○《春秋》

○《春秋》底本

○《春秋》书法可疑

○春不书王

○春王不书正月

○春秋纪年

○矢鱼于棠

○《左传》所本

○《左传》叙事氏名错杂

○《左氏传》原委

○鹬冠

○曹□即曹沫

○屠蒯即杜篑

○杜预注《左传》

○《国语》非左丘明所撰

○韦昭注《国语》

●卷三

○《周礼、冬官》补亡之误

○《仪礼》

○五父衢

○伯鱼之母死

○晋文公辞国当以《檀弓》为据

○《月令》

○宾雀

○太牢少牢

○醴泉即膏露

○八十者一子不从政,后世引为终养之误

○郑康成注□祭之误

○三年丧,王、郑二说不同

○郑康成注慈母之误

○命妇世妇

●卷四

○《四书》别解数条

○子见南子

○束修二义

○子畏于匡,记载不同

○执圭

○乱臣十人

○彭祖即老聃

○微生高即尾生

○公山弗扰召孔子之不可信

○羿、□非夏时人

○浴乎沂风乎舞雩

○挚、干、缭、缺或以为殷人

○其父攘羊

○“人莫知其子之恶”系鲁谚

○尊《孟子》

○五亩之宅

○负戴

○伊尹割烹要汤

○王良即伯乐

○市井

○七八月之间旱

●卷五

○《史记》一

○《史记》二

○《史记》三

○《史记》四

○《史记》五

○伯益、伯翳一人

○赵氏孤之妄

○宰我与田常作乱之误

○楚、汉五诸侯

○三户

○广武

○司马贞《史记索隐》

○《汉书》

○汉高祖有后母

○《史记》阙文,《汉书》衍文

○《汉书》古本

○颜师古注《汉书》

○班书、颜注皆有所本

○《后汉书》一

○《后汉书》二

○《后汉书注》

●卷六

○《三国志》

○《晋书》舛讹

○宋、齐、梁、陈、魏、周、齐、隋诸史及《南、北史》书法各不同

○宋、齐、梁书书南北交涉事

○梁、陈、周、齐、隋五史凡三次修成

○《宋书》书法

○《宋书》叙事及编次俱有失检处

○《宋书》繁简失当处

○《宋书》立传太少

●卷七

○《齐书》书法

○《齐书》编次失当处

○《齐书》繁简失当处

○《齐书》立传太少

○《齐书》原本

○梁、陈二书

○《梁书》编次失当

○《梁书》多载芜词

○《陈书》书法

○《陈书》编次得宜

○《陈书》亦多芜词

○《魏书》

○魏收书有后人所补者

○《魏书》书法

○《魏书》芜冗处

○《北齐书》

○《周书》

○《隋书》

●卷八

○《南、北史》原委

○《南史》繁简失当处

○《南史》多用《齐书》原文

○《南史》叙事失当处

○《南史》与齐、梁、陈三书互异处

○《北史》与《魏书》互异处

○《北史》多取魏收书

○《北史》删《魏书》太简处

○《北史》较《北齐书》繁简互有得失处

●卷九

○《北史》与《北齐书》互异处

○《北史》与《周书》繁简各有失当处

○《北史》与《周书》互异处

○《南、北史》夹叙法

○《南、北史》复传

○《南》、《北史》亦有繁冗处

○《南》、《北史》多复句

○《南史》叙事失检处

○《北史》叙事失检处

○《南》、《北史》自叙有失实处

○《南史》编次失当处

○《隋志》应移《南、北史》之后

●卷十

○《新、旧唐书》书年号各有得失

○《新、旧唐书》本纪书法互有得失

○《新、旧唐书》本纪繁简互有得失

○《旧唐书》多国史原文

○《旧唐书》编订之失

○《新唐书》改订之善

○《新唐书》编订之失

●卷十一

○《新唐书》得史裁之正

○《新唐书》列传隶事之当

○《新唐书》文笔

○《新唐书》多回护

○《新唐书》多周旋

○《旧唐书》叙事疏误处

○《新唐书》叙事疏误处

●卷十二

○《新唐书》列传内所增事迹较《旧书》多二千余条,其小者不必论,甚有必不可不载而《旧书》所无者。今撮于后

○《旧唐书》所载亦有不应删而《新书》反削之者,今亦录于后

○新、旧《唐书》有彼此互异者,今据《通鉴》、《纲目》、《唐鉴》、《贞观政要》、《五代史》、《北梦琐言》等书稍为订正于后

○南诏涉海及铜柱之误

○《顺宗诸子传》

●卷十三

○《五代史》

○宋、辽、金三史

○辽、宋二史相合处

○辽、宋二史不相合处

○辽、金二史不相合处

○宋、金二史不相合处

○宋、辽、金史旧本

○《辽史》

○《宋史》一

○《宋史》二

○《宋史》三

○《宋史》四

○《宋史》五

○《宋史》六

○《宋史》七

○《宋史》八

●卷十四

○《金史》

○《元史》

○《明史》多附书

○《明史》父子兄弟不同传

○《明史》多载原文

○大礼之议

○《明史》行文典雅

○史传俗语

●卷十五

○《通鉴》、《纲目》

○《纲目》书法有所本

○贾举

○薄后、陈后不书立

○太初元将

○卓茂非仕于莽朝

○钟繇

○立曹操女为后

○周抚

○恶奴郎

○高密王恢之

○记里鼓

○王陵

○鲁文公七年无卫献公

○魏三祖

○子总管

○鹿角

○定杨

○文成公主

○列卒

○四夔

○王忠烈

○兖海曹华

○西平王

○辽复号改号

○夏人、辽人

○昏德公、重昏侯

○留梦炎及第

●卷十六

○三皇五帝

○尧、舜之禅不同

○东、西周

○周、秦改正朔不改月次辨

○郡县

○两汉时受学者皆赴京师

○郡国守相得自置吏

○汉初分郡之大

○汉时陵寝徙民之令

○大臣有罪多自杀

○刺史守令杀人不待奏

○汉时大臣不服父母丧

○两汉、六朝谥法

○汉、唐食封之制

○元魏子贵母死之制

○元魏族诛之法最惨

○元魏百官无俸

○华林园有三处

●卷十七

○三大迁

○六朝重氏族

○谱学

○六朝忠臣无殉节者

○隋制从驾官带妻子

○唐初武功之盛

○唐初多用蕃将

○唐制内外官轻重先后不同

○唐制升殿用宫女侍

○唐制吏部分东选南选

○唐时簿尉受杖

○唐时国史听随任修撰

○唐时王爵之滥

●卷十八

○汴京始末

○宋制武选归吏部

○宋、元榷酤之重

○宋人好名誉

○宋时士大夫多不归本籍

○宋人字名多用老字

○宋南渡世家多从行

○南宋将帅之豪富

○宋、元追褒古贤

○元初本不欲取宋

○元时疆域之大

○元时崇奉释教之滥

○元制蒙古、色目人随便居住

○元人名多相同

○前明有两北京

○明初用人不拘资格

○有明进士之重

○有明中叶天子不见群臣

●卷十九

○女娲或以为妇人

○炼石补天

○蚩尤为黄帝相

○湘君、湘夫人非尧女

○隶书不始于程邈

○造笔不始于蒙恬

○左右袒不始于周勃

○牛耕不始于赵过

○云台无来歙,凌烟阁无郭子仪

○马氏铜柱有三

○徙铜人不始于魏明帝

○牛继马非晋元帝

○宫中屠贩不始于东昏

○四声不始于沈约

○纵囚不始于唐太宗

●卷二十

○贡荔枝不始于杨贵妃

○杨氏五家合队

○五日一朝不始于裴度

○牛、李非李德裕

○宋金莲烛送归院者六人

○曹彬、伯颜不妄杀人之非

○青苗钱不始于王安石

○高宗泥马渡江之讹

○兀术致书秦桧之不可信

○南宋和议起于洪忠宣

○拐子马不始于女真

○木灯檠之不可信

○杨桓《传国玺考》之误

○苏州击阉不始于颜佩韦

○明末阉党有殉难者

○明人演戏多扮近事

○前明司礼监即枢密院

●卷二十一

○正月元日

○明月、去月

○上巳、端午、除夜

○竞渡、乞巧、登高

○古兵器不皆用铁

○斋戒不忌食肉

○尚左尚右

○万岁

○露布

○衙门

○幕府

○视草

○禽兽草木互名

○素王

○吴会

○主臣

○不暇草书

○罄南山竹

○日射三十六熊赋

○敛衽

●卷二十二

○经史子集

○诗文以集名

○诗笔

○序

○章句、集注

○题目

○破题

○别字

○音字用点

○重字二点

○厶字

○文章忌假借

○古人追叙前事文法

○古文用韵

○汉谚用韵法

○谜

○用《千字文》语

○敕

○旨

○朝

○宅

○次

○宦

○二十八宿

○帐

○饕

○写

○睬

○甄

○员

○犬

○隔

○都鄙

○雅俗

○猖獗

○绝倒

○饥、饿二字有别

○□□

●卷二十三

○一二三言诗

○三言诗

○四言诗

○五言

○六言

○七言

○八言

○九言

○十言十一言

○五七律排

○绝句

○三五七言

○长短诗

○乐府

○六句律诗

○拗体七律

○律诗不属对

○律诗兼用两韵

○回文诗

○迭字诗

○联句

○柏梁体

○和韵

○集句

○成语佳对

○借对法

○扇对法

○禁体诗

○双声叠韵

○诗句有全平仄者

○诗词专用本家本人事

●卷二十四

○曲牌名入诗

○番语成诗

○以古人姓名藏句中

○题字嵌句首

○数目字入诗

○十二生肖、八音入诗

○药名为诗

○拆字诗

○口吃诗

○双关两意诗

○寿诗、挽诗、悼亡诗

○帖子词

○口号

○元韵、原韵

○即席

○古诗别解

○陶诗甲子纪年

○杜诗金虾蟆

○乞为奴

○李义山《咏史》诗

○唐彦谦《长陵》诗

○聂夷中诗

○紫

○东坡诗咏三良

○《赤壁赋》洞箫客

○陈季常

○元遗山诗多复句

○刘后村诗多用本朝事

○孙ナ诗

○李梦阳诗重韵

○王阮亭柳墓诗

○古今人诗句相同

○诗作□噱

●卷二十五

○年号重袭

○历代正史编年各号

○历代僭窃各年号

○此外有蕃年号见于《唐书》、宋、元、明史及《通鉴》、《玉海》者,今并摘录

○改元

○年号用字

○年号并称

●卷二十六

○翰林

○学士

○侍读、侍讲学士、修撰、编检

○唐时翰林学士不必皆进士出身

○翰林撰文署名

○庶吉士

○前明翰林不必皆由庶吉士

○殿阁大学士

○大学士到任在翰林院

○中书

○中书舍人

○尚书

○侍郎、郎中、员外

○御史

○祭酒

○监司官非刺史

○兵马司

○吏部掣签

○奏本抬头

○行香

○授官表让

○换官不换印

○假守

●卷二十七

○按月分俸

○京官月费

○预借俸钱

○致仕官给俸

○诰敕

○封赠

○父在封母不称太

○贴黄

○仕宦避本籍

○亲族回避

○起复

○未葬亲不许入仕

○一产三男有赏

○旌门法式

○国忌日不决囚

○孕妇缓刑

○听重囚妻孥入狱

○笞臀

○滴血

○税契

○戒石铭

○清慎勤匾

○乡都图

○省

○履历

○民壮

○官府乘轿

○养济院、育婴堂、义冢地

●卷二十八

○秀才

○监生

○举人

○进士

○状元、榜眼、探花

○三元

○两次及第

○特赐进士

○棘闱

○礼部知贡举

○殿试

○武科殿试

○试期

●卷二十九

○科举分南北

○前明两京解元不必本省人

○五经中式

○远省举人给驿马

○科场给烛

○乡闱用京官主试

○十八房

○读卷官

○殿试弥封另誊

○科场回避亲族

○乡会试录有序

○程文墨卷

○制科题目

○题名录

○新进士赴国子监拜谢

○座主见门生礼

○同年

○填榜

○寄籍

○关节

○帖括、策括

○及第诗

○甲榜乙榜

●卷三十

○数目用多笔字

○银

○金银以两计

○忽丝毫厘分钱

○一金

○元宝

○短钱

○石

○斗称古今不同

○尺丈古今不同

○量酒用升斗

○火炮火枪

○纸钱

○纸马

○以钱代蓍

○门帖

○名帖

○木棉布行于宋末元初

●卷三十一

○认族

○同姓为婚

○交婚

○姊妹为妯娌

○指腹为婚

○劫婚

○初婚看新妇

○冥婚

○撒帐

○拜堂

○脱袜登席

○着靴

○弓足

○金凤染指

○簪花

○妇人拜

○古人跪坐相类

○高坐缘起

○再拜、三拜、四拜、五拜

○上元张灯

○润笔

○避讳

○嫌名

○二名

○古人临文避讳之法

○逮事不逮事

○觌面犯讳

●卷三十二

○三年丧不计闰

○父在为母斩衰

○妇为舅姑三年年丧

○丧次助哭

○避煞

○墓祭

○合葬

○改葬

○久而不葬

○假葬

○洗骨葬

○神道

○碑表

○墓志铭

○碑表、志铭之别

○行状

○乐石

○忌日忌月

○七七

○生圹

○生祠

○祠堂

○塑像

●卷三十三

○刻书书册

○刻时文

○花押

○烧香

○放生池

○神前设签

○放债起利、加二、加三、加四并京债

○合同

○马褂、缺襟袍、战裙

○帽顶

○袜、膝、裤

○钉鞋

○眼镜

○折扇

○竹夫人、汤婆子

○连枷

○满江红船

○牛皮船

○螺填

○骰子四绯

○叶子戏

○升官图

○不倒翁

○扫晴娘

○假面

○《本草》

○水晶

○琉璃

○料丝

○金鱼

○京师炒栗

○窖菜、唐花

○西瓜始于五代

○烟草

●卷三十四

○干支

○干支配五行

○二十四节气名

○太岁大将军

○一日十二时始于汉

○十二相属

○十二相属起于后汉

○时宪书后列两甲子

○子平推命

○葬术

○测字

○圆梦

○佛

○佛经字数

○谏佛骨表有所本

○观音像

○天王堂

○西王母

○王子晋

○安期生、浮邱伯

○容成御女

○八仙

○张真人

●卷三十五

○天、地、水三官

○东岳天齐

○泰山治鬼

○城阳王、秣陵尉

○伍子胥神

○项羽神

○衡岳借兵

○关壮缪

○汉寿亭侯

○天妃

○金龙大王

○祠山神

○文昌神

○灌口神

○张仙

○钟馗

○王灵官

○城隍神

○韩昌黎为土地神

○五圣祠

○晏公庙

○常州忠佑庙

○常州忠义祠

●卷三十六

○至尊

○寡人

○称孤

○公

○卿

○君侯

○世父母

○太公

○继室侧室之误

○娣

○侄

○夫兄称伯

○夫弟称小郎

○如夫人、小妻、傍妻、下妻、少妻、庶妻

○夫子

○门生

○门子

○真人、道士

○居士

○征君、征士

○野老

●卷三十七

○博士、待诏、大夫、郎中

○大人

○显考

○孤哀子

○下官

○小生、晚生

○老先生

○官人

○官

○爷

○爹

○家祖、家父、家君、家兄、舍弟、家姑、家姊

○堂兄弟

○尊老、尊兄、令弟

○丈人

○舅

○内兄弟

○亲家翁

○郎君大相公

○哥

●卷三十八

○娘子

○小姐

○姨娘

○三姑六婆

○奶婆

○连衿

○布袋

○家生子

○奴才

○底下人

○阿

○僧称

○牙郎◎名贼

○奸细

○别号

○混号

○讳龟

○杂种、畜生、王八

○绿头巾

●卷三十九

○累世同居

○守节绝域不传者甚多

○为法自毙

○鞭尸

○刮骨

○威怖儿啼

○千里驹

○五月五日生子

○同年月日时生

○迁官最速

○仕宦最久

○射石没羽有四人

○虎渡河二人

○废《蓼莪》两人

○谪仙有四人

○倒用印有三事

○御沟流叶凡四见

○捕鳄鱼二人

○东西南北道主人

○三武信君

○四武安君

○六万石君

○六李杜、二袁刘、二鲍谢、四苏李、三李郭、两元白

○三二陆、两三陆

○三二宋

○四三王

○两二苏

○三三杨

○两赤松子

○两洪崖

○两四皓

○三大小山

○三十八学士

○二四贵

○两王八

○二花蕊夫人

○四参寥

○两辨才

○两苏小小

●卷四十

○五官并用

○以官编集

○自书奏牍

○世擅书名

○世擅文字

○著述最多

○作文最速

○书家代笔

○文人相轻

○窃人著述

○武将能诗

○古来用兵,兵多者败

○取蜀将帅不利

○临阵不自标异

○解散降兵

○兵富难战

○纸鸢、木鹅、画狮

○火马、火猱

○陷敌脱归

○事急为仆隶免祸

○口打贼

○纵敌

○悬赏购贼

○贼称

●卷四十一

○李斯本学帝王之术

○赵高志在报仇

○蔡邕女甥多贵显

○王羲之为云南先师

○唐武后能容直臣

○唐中宗复位由张易之兄弟

○赵普遇合

○沧浪亭

○苏东坡、秦少游才遇

○东坡、晦庵、南轩皆有贤子孙

○孙觌为东坡子

○蔡京宅修城

○岳忠武之死

○岳坟铁像

○叶梦得、周草窗

○谢皋羽

○葛岭大石佛

○少林寺僧兵

○大忠祠

○画角声

○凤阳丐者

○虎丘卖花

●卷四十二

○男人女名,女人男名

○命名奇诡

○女字系姓

○女扮为男

○男子称佳人

○一母生数帝,二后,一母生二名儒,一母生两状元

○面首

○再醮后

○长寿

○多子

○丑女变美

○一门才女

○童女生子

○老妇生子

○卖妻再合

○风吹送妻

○古妇女不嫌须

○内监娶妻

○神像配合

○男娼、尼站、和尚教坊

○妻肉僧

○馆师为帝王

○奴封侯

○九儒十丐

○盗贼敬名德

○权奸有仙骨

○一人杀四王、两大臣

○一将军平三国,皆生擒其王

●卷四十三

○成语

○萱堂、桂窟

○点心

○茅柴洒

○绵力

○对手

○筹马

○屠家称姜太公

○世界

○畔

○外后日

○登时

○钻

○暖房

○穿孝

○杜撰

○差

○叱气

○着力

○相打

○底

○个

○生活

○扯

○你

○卖弄

○请安

○香火

○斫丧

○门房

○马头马门

○生口

○骒马、骟马、骣马

○瓮鼻

○拿讹头

○回残

○毛作无字

○吴赵

○呼箸为快

○岁寒三友

●卷一

○《五经正义》《五经正义》虽署孔颖达名,然实非出于一手。《颜师古传》:太宗以经籍去圣久远,文字讹谬,令师古于秘书省考定《五经》。既成,太宗又令诸儒详核。诸儒传习已久,非之。师古引晋、宋以来古今本,援据详明,皆出其意表,诸儒始服。是师古于此书功最深。《孔颖达传》亦云:颖达与颜师古、司马才章、王恭、王琰等受诏撰《五经》义训,凡一百八十卷,名曰《五经正义》。太宗命付国子监施行。是师古外又有司马才章等参订也。未几,马嘉运驳正其失。永徽中,又诏中书门下与国子三馆博士、宏文馆学士考正之。于是尚书左仆射于志宁、右仆射张行成、侍中高季辅,就加增损,书始布下。则颖达等原本又经诸臣审订始颁行。

  ○画卦不本于河图伏羲因河图而画卦,大禹因洛书而演畴,古无是说也。《论语》河图与凤鸟并言,但谓王者之瑞耳。其画卦之由,则《系词》下传明言名牺氏仰则观象于天,俯则观法于地,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,近取诸身,远取诸物,于是始作八卦,并未言因河图而起也。《系词》上传虽有“河出图,洛出书,圣人则之”之语,然上文尚有“天地变化,圣人效之”等语,则图、书虽亦画卦所取,而画卦究非专取图、书也。汉儒因有“河出图,洛出书,圣人则之”之语,遂疑为画卦所本,然亦尚未以画卦专指河、图,演畴专指洛书。按《礼纬含文嘉》曰:伏羲德合上下,天应以鸟兽文章,地应以河图、洛书,伏羲则而象之,乃作八卦(见孔颖达《周易正义》卷首)。《春秋纬》曰:河以通乾出天苞,洛以流坤吐地符。河龙图发,洛龟书感(亦见《系词正义》)。是皆谓图与书俱画封所本也。自孔安国始析言之,其于《尚书。顾命》之“河图”,《论语》之“河不出图”,皆曰“河图,八封也”;其于《洪范》之“九畴”,则曰“天与禹洛出书,神龟负文而也,列背有数,至于九,禹遂因而第之,以成九类也。”自此说行,而刘歆宗之,亦以为伏羲继天而王,河出图,则而画之,八卦是也;禹治水,锡洛书,法而陈之,《洪范》是也(见《汉书。五行志》)。于是马融、王肃、姚信辈群奉其说,至今牢不可破矣。不知《系词》所言画卦之本已极明白,汉儒不过因“圣人则之”之语而强为附会,安国又析为卦取图、畴取书,其为臆说更不待辨。学者不信《系词》而转信汉儒,可乎?即谓禹演畴本于《洛书》矣,《系词》洛书与河图并言,则皆上古时事,是神禹千百年以前已有洛书,岂直至禹始出乎?《隋书。经籍志》云:圣人受命,则龟龙衔负出于河洛,以纪易代之征。是亦但以为圣王之瑞,未尝谓画卦所本。沈约《宋书。符瑞志》谓:龙图出河,龟书出洛,以授轩辕。《隋经籍志》又谓:河图九篇,洛书六篇,相传自黄帝至周文王所受,则又不以河图专属之伏羲,洛书专属之神禹也。

  ○河图刻玉河图,昔人皆以为河中龙马负图,其旋毛有八卦之象。惟元人俞琰则谓玉之有文者,盖据《尚书。顾命》天球河图在东序,谓河图与天球并列,应亦是玉。昆仑产玉,河出昆仑,故亦有玉,当是玉有文具八卦之象耳。此说颇新。按《顾命》河图与大训对列于东西序,孔传谓河图即八卦,大训即典谟,历代传宝之,明此二者皆书策也。若河图是玉之有文者,岂典谟亦玉之有文者乎?则琰之论固臆说也。然大训与宏壁、琬、琰同列,河、图与大玉、夷玉同列,皆是三玉一书,不应简册混于彝器之内。当是古人贵重此二者而刻之于玉,故列入宝器耳。然则非玉之生而有文,乃摹其文于玉也。

  ○《尚书》古、今文皆出壁中孔安国《书序》:鲁共王欲坏孔子宅,于壁中得先人所藏虞、夏、商、周之书,此《古文尚书》之出壁中者也。《今文尚书》安国谓伏生之口以传授者,则似非出于壁中,然《史记》云:秦时焚书,伏生壁藏之,其后兵起流亡。汉定天下,伏生求其书,已亡数十篇,独得二十九篇,以教齐鲁之间。班书《艺文志》亦云伏生壁藏之。又刘歆《移太常博士书》云:伏生《尚书》初出屋壁,朽折散绝。是《今文尚书》亦出自壁中。故孔颖达谓伏生初亦得于壁间,传教既久,诵文熟,遂以口授,而安国因谓之口以传授也。刘向《别录》:武帝末,民间有得《秦誓》于壁间者,献之,使博士读说,数月皆起,传以教人。又《后汉书》:建安十四年,黄门侍郎房宏等说云:宣帝本始元年,河内女子有坏老人屋,得古文《泰誓》三篇。王充《论衡》亦云:宣帝时,河内女子发老屋,得《逸尚书》一篇。于是《尚书》二十九篇始定。按《今文尚书》二十八篇,增《泰誓》为二十九篇,则所谓《逸尚书》者即是《泰誓》,是《泰誓》亦出自壁也(按此《泰誓》系伪书,说见后)。盖遭秦有挟书之禁,学者多藏书于屋壁,以避时禁,而俟后世,固不独孔壁中一本也。《后汉书。杜林传》:林于西州得漆书《古文尚书》一卷,虽遭艰困,握持不离。其时孔氏古文传未行,故宝之如此。盖亦先儒所藏而晚出者,可见秦时藏书者不止一处也。

  ○壁书非孔襄所藏 孔壁藏书,《安国传》但云我先人藏其家书于屋壁,而未尝指为何人。《家语序》则谓孔子裔孙子襄所藏。按《史记》子襄为汉惠帝时博士,迁长沙守。而《汉书》惠帝除挟书之禁,则子襄出仕,正当开禁之时。且身为博士,尤可表彰先学,若书是其所藏,岂有不出之以广其传,而尚锢诸屋壁者?按《隋经籍志》汉武时鲁共王坏孔子宅,得其末孙惠所藏之书,字皆古文。陆德明《释文》亦云:《书》者,孔子删录百篇,为之序。秦禁学,孔子末孙惠壁藏之。是藏书者名惠,非襄也。

  ○虞、夏、商、周书目 孔子所分《左传》引二典三谟,今俱在《虞书》之中。而《左传》称为“夏书”者,典谟原系夏时史官追记,故春秋时犹仍旧称也。其名之曰“虞书”者,蔡九峰云:或以为孔子所定。此盖因孔安国《书序》而推之。按《书序》云:壁中得先人所藏虞、夏、商、周之书。孔颖达谓壁内所得有此题目也。然则以典谟为《虞书》,本孔壁之原题,春秋时尚以典谟为“夏书”,而藏书题为《虞书》,其为孔子删书时所定无疑也。春秋时谓之“夏书”者,以其书本夏时所作。孔子题为《虞书》者,以其事皆虞廷之事,如《隋书》修于唐而谓之《隋书》,《唐书》修于宋而谓之《唐书》也。或曰:伏生《尚书大传》以典谟及《禹贡》等篇通谓之虞夏传,此以典谟为《虞书》,安知非出于孔安国所分?曰:吾正以安国《尚书传》而知其非安国所分也。《尧典》开首即云“曰若稽古”,此后代追叙之词,文义了然,安国岂不知?乃必以顺考古道释之,正以泥于卷端有“虞书”二字,据以为虞史官所作。既为虞史官所作,则《尧典》不应有“若稽古”之语,故不得不曲为之解。则以典谟为虞书,必非安国所分,而出自壁中原文,其为孔子所定,益为有据。推此则商、周书当亦孔子所定。《左传》祁奚举善篇引《商书》曰:“无偏无党,王道荡荡。”宁赢论阳处父篇引《商书》曰:“沉渐刚克,高明柔克。”栾书救郑篇引《商书》曰:“三人占,从二人。”此皆《洪范》词。《左传》称为《尚书》,今依壁书次序则在《周书》中。是知以《洪范》入《周书》,亦孔子所定也。九峰以舜三谟为夏史官所追记,固足以正安国、颖达之误。而于《尧典》犹以为虞史官所作,则仍未免二孔之见。试思虞之与唐相去几时,而谓之古乎?《尧典》亦夏史官所追叙可知也。《大禹谟》亦有“若稽古”之字,盖夏中叶后史官追记之书也。

  按:安国《书序》谓:科斗书废已久,时人无能知者,以伏生之书考论文义,定为隶古定云云。阎百诗力斥其伪,谓萧何以六体试学童,一曰古文,即科斗书,是汉初已使人人习之,何以孔壁中古文无人能识?然卫恒《书势》则谓古文绝于秦,汉兴,人不识,故逸在秘府,不立学官。恒,晋人,去汉初未远,其说必有所自。当秦焚书,书之科斗字者已尽在所焚中,否则藏之壁莫敢习读。其现行文字,惟斯篆、邈隶。是以汉初科斗之学已绝。迨台壁书渐出,如安国辈以今文读之,解释传播,始有识者。至哀、平间,刘歆已能好之,欲立博士,然究非人人皆晓,故诸儒尚畏难而不肯立。况安国时去秦未久,而已人人识古文乎?○《舜典》当从月正元日分起伏生《今生尚书》但有《尧典》而无《舜典》,今所传《舜典》自“慎徽五典”以下至“陟方乃死”,据伏生今文,俱在《尧典》之内,孔安国所谓伏生以《舜典》合于《尧典》是也。孔壁《古文书序》有《舜典》篇目,而安国《书传》散逸不可考,其以“慎徽”以下分为《舜典》,则自东晋始。孔颖达云:东晋初,梅赜上《孔传》,犹阙“曰若稽古帝舜”等二十八字,多用王、范之注补之,而皆以“慎徽五典”以下为《舜典》之初。至齐建武中,姚方兴于大航头得《孔传》,乃表上之,事未施行。隋开皇中购遗典,始得之是也(陆德明《释文》谓梅赜上《古文尚书》,亡《舜典》一篇,购不能得,乃取王肃注《尧典》,从“慎徽”以下分为《舜典》以续之。又云《舜典》一篇,本之王肃。则以“慎徽”以下为《舜典》,或自肃始)。自是遂以“曰若稽古帝舜”二十八字冠于“慎徽”之首,而为今之《舜典》。孔颖达作《正义》本之,蔡沉作《集传》亦本之。然按《孟子》“咸邱蒙章”引《尧典》曰“二十有八载,放勋乃殂落,百姓如丧考妣,三年四海遏密八音”。孟子在未焚书之前,必亲见《尚书》真本,而引之为《尧典》,则此明是《尧典》之文。而晋人分在《舜典》中者,误也。《孟子》不足据,而晋人反足据乎?况《史记。尧本纪》直至禅位后二十八年殂落始毕,凡今《舜典》所载察玑衡、定巡狩、封山浚川及制刑法、诛四凶等事,皆在《尧本纪》中。班固称迁作《史记》多从安国问故,安国乃治《古文尚书》者,而迁本之作《尧纪》,如是可知古文《尧典》原不止于“厘降二女”,而必至“遏密八音”方止也。晋人徒以“慎徽”以下皆舜之事,遂分为《舜典》,不知禅位于舜是尧晚年一极大事,叙舜之功,正见尧之禅让得人。宾门、纳麓皆是尧试舜之事,而俱在“慎徽”以下,若遽从“慎徽”截断,则尧之事未了,成何《尧典》耶?况《舜典》末总叙舜三十登庸至陟方乃死作结,以此例之,则今《舜典》中“二十有八载”至“四海遏密八音”正是《尧典》之总结。是《尧典》必当以“遏密八音”为止,而非可分“慎徽”以下属《舜典》也。然近日王西庄尊信伏生今文太过,又全以今《舜典》为《尧典》,而谓当别有《舜典》一篇已经亡逸,则又属过论(顾宁人谓:古时《尧典》《舜典》本合为一篇,故月正元日格于文祖之后,而四岳之咨必称“舜曰”者,以别于上文之帝也。至其命禹,始称帝曰,问答之词已明,则无嫌也。阎百诗亦谓:本是《尧典》一篇,而兼叙尧、舜事。是尚皆谓二典本合在一篇,并无别有《舜典》一篇之说)。月正元日,舜格于文祖,即位之后,咨岳牧,命九官,皆是尧崩后之事。且前此不称帝,此后皆称“帝曰”,明是《舜典》原文,岂得俱指为《尧典》?其末“陟方乃死”一节,更是总结舜之始终,与尧何涉,而可谓之《舜典》乎?又《史记。舜本纪》即位后咨岳牧,命九官,即今《舜典》月正元日以后之事。迁既从安国问故而作《舜本纪》,可知古文《舜典》本即此月正元日以后数节,并非别有《舜典》一篇。而必泥于《今文尚书》之旧,以今《舜典》作《尧典》,亦窒碍而不可通也。或疑如此则《舜典》不过寥寥数语,似非全文。不知舜之功业,全在尧未崩以前,已叙入《尧典》内,及即真后,则第君臣交儆而已,无他事,虽有征苗一节,旋即来格,故孔子亦叹为无为而治。可知《舜典》本自无多,正不必以寥寥数语为疑。惟此篇若但从“月正元日”起,似无头绪,则大航头所得“曰若稽古帝舜”二十八字,虽真假不可知,而即以“乃命以位”冠于“月正元日,舜格于文祖”之上,亦属语气紧接,固无不可也。要之,今《舜典》“遏密八音”以前乃《尧典》之文也,“月正元日”以后则《舜典》之文也。前有《孟子》“咸邱蒙”章作证,后有《史记。舜本纪》作证。试平心玩其文义,则知此说虽创论而实定论矣。

  ○纳于大麓宋儒改正五经注疏,亦有不如旧本之善者。《尚书》“纳于大麓”,孔安国训麓作录,谓使舜大录万几之政而风雨以时也。王肃注亦同。按《五帝德》孔子答宰予:“尧使舜大录万几之政,故阴阳清和,五星来备,风雨各以其应,不有迷错愆伏。”正与“烈风雷雨弗迷”之义相合。《汉书。于定国传》“万方之事,大录于君。”《后汉书。刘恺传》:“三公协和阴阳,遭烈风之不迷,遇迅雨不惑,位莫重焉。”是古人皆作大录庶政调和阴阳解。惟《尚书大传》云:尧推尊舜,纳之大麓之野,烈风雷雨不迷。《史记》亦谓尧使舜入山林川泽,烈风雷雨,舜行不迷。苏氏并谓洪水为患,尧使舜相视山林,雷雨大至,众惧失常,舜独不迷。今蔡传实宗此说,然反浅矣,杨用修所以有茅山道士斗法之戏也。郑康成注《尚书大传》,谓尧筑坛于山麓,命舜陟位,大录天下之事。则又兼用山麓、大义,未免岐互。苏氏又云:或曰纳于大麓,盖纳之泰山之麓,使之主祭也。会有大风雷之变,祷之而息,所谓百神享之也。此又一说。

  ○元、恺、四凶皆在《尚书》辨《左传》八恺:苍舒、ㄨο、祷ρ、大临、庞降、庭坚、仲容、叔达也;八元:伯奋、仲堪、叔献、季仲、伯虎、仲熊、叔豹、季狸也。班书《古今人表》既列此十六人(十六人内无庭坚,有咎繇,伯俱作柏,季狸作季熊),而又别有Ι(即契)、垂、朱┥、(即殳┥)、柏誉(即伯与)、柏益(即伯益)及龙、夔。则《左传》之元、恺,非《尚书》所命之九官也。孔安国作《尚书传》,乃始以朱虎、熊罴及殳┥、伯与四人为在元、恺之中,以《尚书》朱虎、熊罴与《左传》伯虎、仲熊之名相合也。杜预注《左传》,则又以八恺为即垂、益、禹、皋陶之伦,盖以《左传》八恺主后土,而禹、益实平水土,且皆高阳氏之后,又皋陶字庭坚也。以八元为即稷、契、朱虎、熊罴之伦,亦以《左传》八元主敷教,而契实司之,契与稷又皆高辛氏之子,且虎、熊名与《左传》合故也。然终未确指元、恺内之某人。且《尚书》所命九官及所让之殳┥、伯与、朱虎、熊罴人数较少,不及十六人,故古来未有即以此作八元、八恺全数者。吴仁杰及分殳┥为二人,伯与一人,又分朱虎、熊罴为四人,合之禹、益、稷、契、皋陶、垂、伯夷、夔、龙九人,共成十六之数,似为巧合。且杜预注浑敦为欢兜,穷奇为共工,祷杌为鲧,饕餮为三苗,则《左传》四凶即《尚书》四罪,宜乎元、恺十六人即《尚书》分命之众官全在内矣。然孔传以殳┥为一人,汉表作殳┥,亦以为一人,未尝分殳┥为二人。孔传以朱虎为一人,熊罴为一人,亦未分朱虎、熊罴为四人也。吴氏一一析之,以合十六人之数,究属臆说。况孔颖达《正义》谓安国以伯虎、熊罴在元、恺内者,以虎、熊名字相合故耳。皋陶即庭坚,而益是皋陶之子,皆当在八凯内。垂则不可知。伯夷姜姓,必不在元恺之数等语,可知古人阙疑之慎。而吴氏必牵合以充其数,且以苍舒为禹字,伯奋为契字,未免必求其人以实之,则凿矣。(蔡九峰注《舜典》,亦以殳┥、伯与为三人,朱虎、熊罴为四人,似与吴说相合。然未确指为元、恺。)

  ○陟方“陟方乃死”,孔安国以为巡狩而崩于苍梧也。韩昌黎则据《竹书纪年》凡帝王之没皆曰陟,因谓陟者升天也,犹言礼陟配天也;下文言“方乃死”者,所以释陟之义也。地势东南下,如言巡狩苍梧而死,应言下方,不得言陟方也。蔡传主其说,而以方字属上,谓陟方犹言升遐也。据此则陟方即是死矣,下文何必又云乃死乎,陟方究应从孔传巡守之说为是。舜葬苍枵,见《檀弓》、《山海经》、《史记》诸书,《孟子》亦云卒于鸣条,虽地名不同,要其为崩于巡狩,则有明据。况地势东南下者,乃江浙耳,若古之苍梧在零陵、九疑一带,正是湘水发源处,地极高,由吴地溯江而上,步步皆逆流。项羽阳尊怀王为义帝,曰:“古之王者,必都上流,”乃徙之长沙都郴。此正见楚南之在上流也,安得云地势下而不宜言陟乎?昌黎亦尝过岭,乃不知地形乎?《家语。五帝德》篇“舜陟方岳,死于苍梧之野。”陟方岳即《书》所谓陟方也,是《家语》亦指为巡狩,与孔传之说合。而必据《竹书》以陟为死之文以驳之,亦固矣。(按王鏊《震泽长语》云:《孟子》谓舜卒于鸣条,按汤与桀战于鸣条,则其去中国不远也。何孟春注《家语》云:陈留县平丘有鸣条亭,海州东海县有苍梧山,去鸣条不远。乃知所谓苍梧,非九疑之苍梧也。是又合卒于鸣条、崩于苍梧二说而牵连之,亦可备一说。)

  ○莱夷作牧“莱夷作牧”,孔安国云:莱夷之地,可以牧放。蔡传因其说,谓夷人以畜牧为生也。然游牧乃沙漠之地,不生五谷,故但逐水草耳。莱在齐西境,则固耕耨之乡,岂必以其莱夷而悬断为畜牧乎?况畜牧何必云作牧乎?盖“莱夷作牧”者,谓即用莱夷之长,使之官其地,统其众,如后世之土司耳。牧即伯之牧,《汉官旧仪》云:东莱,周时曰莱子国。尤见即以莱人为君长之明证,而必以牧放释之,亦固矣。

  ○三正夏正建寅,商正建丑,周正建子,此三正也。然《夏书。甘誓》云“有扈氏怠弃三正”,则夏之前已有三正矣。孔安国因商、周在夏之后,故不敢以子、丑、寅释之,而但谓天、地、人之正道。王肃亦云:惟殷、周改正,自夏以上,皆以建寅为正。《尚书大传》云:王者存二代之后,以备三正。马融注《甘誓》亦云:子、丑、寅也。郑康成注《尧典》“正月上日”云:帝王易代,莫不改正建朔,尧正建丑,舜正建子,此时未改尧正,故云正月上日,即位乃改尧正,故云月正元日。则三正迭建,固不始于三代矣。蔡传亦云:唐、虞以前当已有之。(按《魏书》李业兴使梁,梁武帝问:“《尚书》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,此是何正?”业兴曰:“夏正。”梁武曰:“寅宾出日,即是正月。日中星鸟,以殷仲春,即是二月。是《尧典》亦夏正也。”此据《尧典》证尧之以寅为正月,最为明确。郑康成谓尧正建丑,舜正建子者非。)

  ○《泰誓》真伪汉时别有《泰誓》一篇,其中载白鱼入舟,火流王屋化为赤乌等事,而于《左传》、《国语》、《孟子》诸书所引《泰誓》之文无一语相合。故马融疑之,谓:其文义浅露,吾见书传多矣,所引《泰誓》俱不在今《泰誓》之内也。然汉以来此《泰誓》盛行,诸儒所见《泰誓》皆是此篇。(董仲舒《天人策》、司马相如《封禅书》、司马迁《周本纪》皆引用白鱼、赤乌之事,王充《论衡》引此事,并明言《泰誓》之文。马融谓《春秋传》所引《泰誓》“民之所欲”二句,《国语》引《泰誓》“朕梦协朕卜”三句,《孟子》引《泰誓》“我武维扬”五句,孙卿引《泰誓》“独夫受”一句,《礼记》引《泰誓》“予克受非予武”六句,俱不在今《泰誓》之内。杜预注《左传》所引《泰誓》“民之所欲”二句,谓今《泰誓》无此文。故诸儒疑之。韦昭注《国语》,引“民之所欲”二句,亦云今考《泰誓》无此文。可见诸儒所见《泰誓》皆武帝时所出之本,故反疑《左传》等书所引为脱简。)至周、隋间,孔安国《古文尚书》出,有《泰誓》三篇,与此迥别,且与诸书所引《泰誓》之文多合。于是孔颖达直斥此篇为伪,而以孔传所出为真,此一重公案久定矣。近日王西庄则又以颖达所谓真者为伪,伪者为真。其强词博辨,大概以《史记》及《尚书大传》为据,谓《汉书。儒林传》称司马迁作《史记》多从孔安国问故,而《史记。周本纪》已有白鱼赤乌二事,是必从安国古文《泰誓》中来,则白鱼赤乌之为真《泰誓》无疑也。又《尚书大传》出自伏生,而其中《泰誓》传云:太子发升于舟,白鱼入于舟中,有火流于王屋,化为赤乌三足。是又与当时所传《泰誓》中语相合,益可见白鱼赤乌之为真《泰誓》也。其证佐可谓确矣。然此《泰誓》一篇本系别出,刘向谓武帝时民间得之于壁间,王充《论衡》谓宣帝本始元年河内女子坏老屋得之。虽所传时代不同,要其为单行独出,非伏生今文中所有,亦非安国古文中所有,则凿凿不爽。况伏生书本二十八篇,而史迁云二十九篇,孔颖达谓当时此《泰誓》一篇已盛行,迁遂并入伏生书内,而总为二十九篇耳。是迁方以此为伏生今文,而西庄反以为史迁引用安国之古文,其是非更不待辨。至以《尚书大传》与此《泰誓》相合为证,按伏生传《书》在景帝时,而此《泰誓》出在武帝时,则《大传》在先,此《泰誓》在后,明系汉儒因武帝购遗书,遂依仿《大传》造此《泰誓》一篇,托为得自坏屋者而献之。或谓《泰誓》原文若本无此鱼鸟等事,则伏生之徒何由凭空撰传?此更不然也,《大传》所记多有与《尚书》本文不相涉者,不过因某朝有某事,即附叙某朝书篇之下(说见“尚书大传”条内),不得谓此传必从《泰誓》真本而出也。然则此《泰誓》一篇,昔人久斥为伪,不必再翻公案,反以为真,而以今《泰誓》三篇为伪也。至邢凯《坦斋通编》以《左传》“纣有亿兆夷人”数句,杜预注谓今《泰誓》无此文,凯乃驳之,以为现在《泰誓》篇中而预以为无此文,岂偶忘之耶?此又不知杜预时但有白鱼赤乌之《泰誓》,而今《泰誓》三篇尚未出也,而遂据今《泰誓》以折之,此又宋人之陋也。

  (按:颖达所斥《伪泰誓》今虽不传,然尚有散见于他书者。董仲舒《天人策》引《泰誓》云:“白鱼入王舟,有火复于王屋,流为赤乌,周公曰,复哉复哉。”司马迁引《泰誓》云:“师尚父左杖黄钺,秉白旄以誓曰,苍兕苍兕,总尔众庶,与尔舟楫,后至者斩。”马融述《泰誓》云:“八百诸候,不召自来,不期同时,不谋同辞,火复于上,至于王屋,流为雕五,以谷俱来举火。”《汉书。郊祀志》引《泰誓》云“正稽古立功立事,可以永年,丕天之大律。”《平当传》引《泰誓》云:“正稽古立功立事,可以永年,传于无穷。”《白虎通》引《泰誓》云:“太子发升于舟。”刘歆《三统历》引《泰誓》云:“丙午逮师。”又《汉书。谷永传》引《书》曰“自绝于天,”又引《书》曰“乃用妇人之言,”颜注皆曰今文《泰誓》。以上各条,皆汉武时所出《泰誓》之文也。)

  ○帝乙即成汤《周易乾凿度》谓《易》“帝乙归妹”,所以彰汤之美,能顺天地之道,立嫁娶之义也。因引孔子之说,谓《尚书》自成汤至于帝乙,此汤之元孙之孙也,而“归妹”之帝乙即汤也。殷尚质,故以生日名元孙之孙,亲尽矣,故不嫌同名,而亦曰帝乙。《易》之帝乙为成汤,书之帝乙则汤六世孙也。按《世本》及《史记》汤本名天乙,惟孔安国注《论语》“予小子履”,谓履乃汤名。而孔颖达《正义》谓安国之意以汤本名天乙,至将受命乃改名履,故有二名。皇甫谧巧欲附会,乃谓汤名履,字天乙,误矣。据此数说,则汤之名天乙无疑,后人以其有天下而称之曰帝乙,则《乾凿度》所云帝乙即成汤者非妄也。《尚书》所云帝乙本亦名祖乙,因嗣帝位,故亦称帝乙。然则因其有天下而以帝冠于名,故汤亦称帝乙,祖乙亦称帝乙也。

  ○《康诰》文与《左传》不合《左传》臼季引《康诰》曰:“父不慈,子不孝,兄不友,弟不恭,不相及也。”又齐侯使公孙青聘卫篇,亦引《康诰》曰:“父子兄弟,罪不相及。”两处所引大意相同,则其为《康诰》原文可知。而今《康诰》无此语,但云“子弗祗服厥父事”,“父不能字厥子”,“弟弗克恭厥兄”,“兄亦大不友于弟”,其下即曰“刑兹无赦”,无所谓“罪不相及”者。将谓误在《左氏》,则不应两处俱误;将谓误在今所传《尚书》,则不应今、古文又相同也。岂其由伏生遗脱,而孔安国以隶书译写古文时,凡伏生今文所有者,不复细加翻译,悉仍其旧,因与《左传》所引原文稍不合耶?

  ○延洪裴晋公诗:“愿续延洪寿,千春奉圣躬。”毛奇龄引以证《尚书。大诰》“天降割于我家不少延,洪惟我幼冲人”,谓孔传以“不少”句,“延洪”又句,“惟我幼冲人”又句。自蔡沉注《尚书》以“不少延”句,“洪惟”连续,遂致天壤之间无此二字。《汉书。翟方进传》翟义举兵讨王莽,莽依《周书》作《大诰》,其起语曰:“不吊天降丧于赵、傅、丁、董,洪惟我幼冲孺子。”是知“洪惟”连续,在汉已然,毛氏谓创自九峰者,亦非也。

  ○《春秋》底本孔子修《春秋》,鲁史旧文不可见,故无从参校圣人笔削之处。今以《汲冢纪年》书考之,其书鲁隐公及邾庄公盟姑蔑,即《春秋》公及邾仪父盟于蔑也;书晋献公会虞师伐虢灭下阳,即《春秋》虞师灭夏阳也。据此可见当时国史,其文法大概本与《春秋》相似,孔子特酌易数字,以寓褒贬耳。杜预所谓推此可以知古者国史策书之常也。而孔子删订《春秋》之处,亦即此可见。又鲁庄公七年星陨如雨,《公羊传》谓原本乃雨星不及地尺而复,孔子修《春秋》改曰星陨如雨。是亦可见圣人改削之迹。

  ○春不书王《春秋》每岁必书“春王正月”,如正月无事可纪,则书“春王二月”或“春王三月”,所以尊王也。乃隐公九年、十一年不书王,桓公惟元年、二年、十年、十八年书王,而三年至十七年皆不书王。杜预云:天王不颁历,故不书王。此恐非也。《春秋》以尊王为第一义,若不颁历即不书王,则是年竟不属之王乎?况不颁历宜莫如王子颓、王子带、王子朝之乱,朝廷播越,岂暇修举故事,乃是时却书王,而隐、桓时反不书,岂流离之日尚能颁朔,而太平无事转缺此典乎?程子则谓:桓公弑君而立,元年书王,以王法正其罪也。二年宋督弑君,以王法正其罪也。三年不书王,见桓之无王也。此亦恐非也。若谓因桓之无王而不书王,则当其弑立之初,已目无王,何以反书王于元年,至第三年而始著其无王也?若谓元年书王,以王法正其罪,则凡书王之年,皆因国君有罪而书乎?宋督弑君,何与鲁事,而欲以鲁史之书王正宋臣之罪,有是理乎?何休则谓:十年书王者,数之终,十八年书王者,桓公之终也。据此则书王之例,第于人君即位之年、遇十之年、薨卒之年书之,而其馀俱可不必书王矣,何以十二公内除此数年外又多一一书王也,此益曲说不可通者也。抑知《春秋》时周正已不遍行列国,有用周正者,有用殷正者,有用夏正者(说见后)。鲁虽秉周礼,然观其置闰、失闰之参错,则其不遵周正可知。或虽不尽遵周王,而史官秉笔有尚知以周月记事者,则孔子书王正月以别之,谓此正月乃王之正月,见其犹尊王也。而史官更易,不一其人,有时或竟以鲁国自用之岁月以纪事而不合乎周正,则孔子即仍其所书之春正月而不复书王,谓此正月乃鲁国自行之正月,而非王之正月,见其无王也。然则书王不书王,本据旧史之周月、鲁月为定。旧史所纪用周正则书王,旧史所纪非周正则不书王。明乎此,则诸家纷纷之说俱可不必矣。

  ○鹬冠《左传》僖二十四年,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,好聚鹬冠,郑伯闻而恶之,使盗诱而杀之陈宋之间。杜预注:聚鹬羽以为冠,非法之服也。颜师古则以为鹬,水鸟,天将雨则鸣,古人以其知天时,乃象其形为冠,使掌天文者冠之,故《逸礼》曰:知天文者冠鹬。盖子臧是子华之弟,以兄见杀而出奔,常有复仇之志,故与知天文者游聚,有所计议,是以郑伯恐其返国作乱,令人诱杀之。若直以鹬羽饰冠,何必恶而杀之也?此论可谓发前人所未发,然《左传》本文有“君子曰:服之不衷,身之灾也。”是左氏已以鹬冠为子臧之冠,而非谓知天文之御士矣,岂误自左氏欤?师古又以为“君子曰”数语系后人妄加,非《左氏》原文,则欲伸己意而并强抹煞古人矣。

  ○屠蒯即杜篑《檀弓》:智悼子卒,末葬,晋平公饮酒,师旷、李调侍。杜篑进酌曰:“旷饮斯。”又酌曰:“调饮斯。”又酌,自饮之。公问之,曰:“子卯不乐,智悼子丧在堂。旷为太师,调为亵臣,而俱不以告。篑为宰夫而越职言此,是以皆饮之。”《左传》:晋荀盈卒于戏阳,未葬,晋侯饮酒乐。膳宰屠蒯入,酌以饮乐工曰:“汝为君耳,将司聪也。辰在子卯,谓之病日,女弗闻,是不聪也。”又酌嬖叔曰:“汝为君目,将司明也。而汝不见,是不明也。”亦自饮也,曰:“臣实司味,二御失官而君弗命,臣之罪也。”《檀弓》、《左传》所记本一事也。然《檀弓》有师旷、李调姓名,而《左传》无之。《檀弓》曰杜篑,《左传》“曰屠蒯,声固相近,而各记所记则并姓名亦遂不同,于此可见古事之入于记载者,讹谬盖十之六七矣。王观国《学林》云:《檀弓》作杜篑,《左传》作屠蒯,盖本是杜篑而《左传》讹其字耳。袁文《瓮牍闲评》则云:屠者宰也,蒯为庖人,职主屠宰,故曰屠蒯,如巫咸之巫、师旷之师也。则《左传》所云屠蒯乃其本字,而《檀弓》讹以为杜篑耳。

  ●卷三○《周礼、冬官》补亡之误《周礼》缺《冬官》一篇,刘歆以《考工记》补之,汉唐以来皆无异说。至宋淳熙间,临川余廷椿始创论,以为冬官之属初未尝缺,其官皆杂出于五官之中,乃作《复古司空》一篇,朱子亟称之。永嘉王次点益引伸其说,作《周官补遗》,亦为真西山所赏。元人吴草庐、丘吉甫又因之,各有撰述,然其间亦各有不同者。今王氏《周官补遗》已不传,草庐所编则据《尚书》司空掌邦土,谓冬官不应杂在地官司徒掌邦教之内,遂取掌邦土之官列于司空之后,其他亦未尝分割。惟余氏、丘氏则益加割裂。余氏以天官、地官、春官、夏官内四十九官改入冬官,丘氏则以为天官六十三、地官七十九、春官七十、夏官六十九、秋官六十六,若以周官三百六士每官六十之数论之,天官羡三,地官羡十九,春官羡十,夏官羡九,秋官羡六,是五官内共羡四十七官。而所著《周礼补亡》一书,又于五官内稍有裁核,定为官六十、地官五十七、春官六十、夏官六十、秋官五十七,而以大司空、小司空内五十四官改入冬官,与余氏大同小异。虽各以意割截旧文,然亦可见先儒之究心也。王鏊《震泽长语》云:俞廷椿、王次点以五官中凡掌邦居民之事皆分属之司空,则五官各得其分,而冬官亦完,且合三百六十之数,周官粲然无缺,诚千古之快也。而余不敢从,何哉?曰乱经。是鏊亦未敢以为是也。按《南齐书》有人掘楚王冢,得青简书,广数分,长二尺,凡十馀简。王僧虔辨之,云是科斗书《考工记》,《周官》所阙文也。然则《考工记》原非杂于五官内,刘歆以之补《冬官》亦非。

  ○五父衢《檀弓》:孔子少孤,不知其墓,殡于五父之衢,问于鄹曼父之母,然后得合葬于防。孔子生而神圣,岂有母在时不问知父墓者?况《檀弓》又云:合葬于防之后,孔子先反,门人后至。则葬母时已有门人襄事,孔子必非年少可知,岂有数十岁之人尚不知父墓?故何晏、夏侯玄、蒋济、王肃皆疑无此事,而近世高邮孙氏又谓“不知其墓殡于五父之衢”十字当为一句,殡浅而葬深,孔子父殡于五父衢,孔子欲启柩与母合葬,而不知父墓之为浅葬深葬,故审问不敢轻启,问于鄹母,始知殡而非葬,于是启其殡,与母合葬于防。先儒误读,不知“其墓”为句,遂生妄说云云。此论可谓辨矣,然究亦曲为之说。柩在帷堂曰殡,入土则曰葬,从未有入土尚称殡者,何得以殡为浅葬耶?即曰浅葬矣,此何等大事,孔子当母在时岂有不问明,直待母卒而问他人乎?总由于记礼之家,得诸传闻,不暇审订,辄笔之于书,故有此等谬误。观《庄子》及《说苑》、《新序》、《孔子家语》、《孔丛子》等书所传孔子佚事甚多,若一一信以为真,则圣人反浅。《檀弓》所记亦犹是也,而必从而为之词,毋怪乎愈解而愈支离矣。

  ○伯鱼之母死伯鱼母死期而犹哭,夫子闻之,曰:“谁欤哭者?”门人曰:“鲤也。”夫子曰:“嘻,其甚也!”疏以为出母。此最舛也。礼:父在,为母服期。是期本服母终丧之候,而伯鱼犹哭,故夫子甚之也。出妻之子为母期,若为父后者,则于出母无服,是并无期之丧矣。伯鱼固为父后者也,不服于期之内,而反哭于期之外乎?即此可见孔氏出妻之说之妄也。

  ○晋文公辞国当以《檀弓》为据公子重耳辞国一事,《檀弓》谓:晋献公之丧,秦穆公使人吊重耳,讽以得国,舅犯使公子辞之。《国语》则谓:里克杀夷齐、卓子,使人告重耳,欲立之,舅犯使公子辞。秦穆公又使人讽重耳得国,舅犯亦使公子辞。盖本一事,而《国语》误作里克及秦穆两事也。以理推之,当以《檀弓》所记为是。重耳之亡,舅犯辈之从亡,皆非无意于得国者。观其后纳怀嬴而不顾,杀怀公而不恤,则其以入国为急可知。若里克既杀二君而召之,当是时,乱不自我起,且兄弟之次居长,义本当立,夫亦何所避嫌而却之以为名高?盖其辞也,在献公方卒之后,二君未被杀之前,国已有君,衅将未作,而遽欲仗外援以求入,倘一发不中,则身名俱败,此智者所不为也,《檀弓》以其事系于献公卒之后,而不言二君已被杀,自是实录。而《国语》所记在二君被杀后者,误也。《史记。晋世家》但采《国语》之文,亦无识。

  ○宾雀《月令》“鸿雁来宾,雀入大水为蛤”,今读者皆以宾字属雁,谓雁自北而南,如作客也许,行慎注《淮南子》,则以宾字属雀,云:宾雀,老雀也,栖宿人家堂宇之间,如宾客然。则宜以“鸿雁来”为句,而宾字连下句读。

  ○八十者一子不从政,后世引为终养之误八十者一子不从政,九十者家不从政。解者谓令其子孙得以家居侍养,此后世终养之例之所始,而不知非也。家有老亲,正资禄养,岂有转禁其入仕之理?且九十者一家之中俱不从政,倘在贫家,将何以奉晨昏、具甘旨?是教之孝而转无以全其孝也。《北史》辛雄有《禄养论》,谓《礼记》所云不从政者,郑注云:复除之,盖专指庶人而言力役之征,概从停免,非公卿士大夫之谓也。仲尼论五孝,自天子至于庶人,无致仕之文。今宜听禄养,不约其年。魏孝明帝纳之。辛雄此论,可谓发前人所未发。按《管子。入国篇》:凡国都皆有掌老,七十以上一子无征,八十以上二子无征,九十以上尽家无征。又汉武诏曰:九十以上,复其子若孙,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。注:复者,免其徭役。又贾山《至言》:陛下振贫民,礼高年,九十者一子不事,八十者二算不事。师古曰:一子不事,蠲其赋役也;二算不事,免其二口之赋也。则汉时犹未有仕宦者亲老归养之例。但庶民之家有老亲则免其徭役口算耳。然则误以不从政为不服官而定亲老运去之例,起于何时耶?按《晋书》:庾纯以父老不解官被劾。又齐王攸议曰:“礼八十者一子不从政,九十者其家不从政。纯父年八十一,兄弟六人,三人在家,不废侍养。今令年九十乃听悉归,纯父年未九十,不为犯令。”然则亲老归养之制,盖即晋时所定也。《北史》魏宣武帝诏:诸有父母八十以上者,皆听居官禄养。留亲就禄,至特烦诏书,可见亲老归养父著为成例,至宣武始变通耳。又《南史。张岱传》:岱母实年八十而籍注未满,岱便去官。则是时仕宦者父母之年亦须注籍也。

  ○郑康成注慈母之误康成注“慈母无服”,谓庶母慈己者。此说甚混。按慈母有三,其一则妾子之无母,使妾之无子者养之,命为母子,服以三年,此《丧服》齐衰章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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